眼的阳光照进眼底,阮佳年脖子上有淡淡的红痕,肩膀上有手指掐出来的痕迹。
她吃力地咳了咳,看到被咬了一半的红色苹果立在桌角,阳光泼洒下来,它仿佛沐浴着圣光。
而季书寒正坐在床边,捧着她的右手,专注地在她的无名指画上一枚戒指。
那一刻,她忽然有点鼻酸,好像能从自己腰背上的抓痕和他专注的神情中感受到浓烈的爱意。
*
拍完这场亲密戏,现场重新热闹起来,习怀命令道具组重新布景。
阮佳年换完衣服,独自在化妆间里坐着。
梁娜进来找东西,看见她一副失神的模样:“怎么,还没缓过来呢?”
阮佳年摇了摇头:“就是有点累。”
她刚才被季书寒掐着脖子,虽然过瘾刺激,但嗓子有点不舒服。
“休息会儿,”梁娜看了看她说,“演员演戏的时候要学会保护自己,别把自己搭进去。”
梁娜出去后,阮佳年抱着靠枕躺在沙发上休息。
门外有人敲门,林毅的脑袋探进来:“阮老师?”
阮佳年扭过头:“?”
林毅提着一个冰袋走进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是季老师叫我给您的。”
冰袋凉得扎手,一触到皮肤,寒气直往心窝里扎。
阮佳年拿着那个冰袋不说话,也没往脖子上敷,林毅提醒了她一声:“阮老师?”
她抬起头,眼底蒙着茫然的雾气,林毅微怔,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季、季老师让我代他跟您说声对不起。”
“……他自己为什么不过来说。”阮佳年小声地、不高兴地反问。
林毅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他能回答的。
林毅走后,阮佳年捧着冰袋沉默良久,窗外的阳光照得她晃眼,她发痴地望着葱郁繁茂的树枝。
十几分钟后,阮佳年站了起来,径直往季书寒那间休息室走去。
阮佳年敲门进去的时候,季书寒刚打完一通电话。
听见她的声音,他略感惊讶,然后他很快注意到她没有把冰袋敷在脖子上,而是拿在手上。
季书寒微微蹙了蹙眉,他听到她说:“季老师,谢谢你的冰袋。”
阮佳年说完感谢的话就没了下文,两个人尴尬地僵立着。
季书寒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阮佳年低下头,露出一截柔顺的后脖,说出话的却尖锐,“林毅说他代你向我道歉,我不想接受。”
阮佳年问:“你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
季书寒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向后退一步靠坐在桌子上。
他双手抱臂,打量着她:“还有呢?”
他没有退让,头一次跟她较上了劲儿。
阮佳年咬住下唇,牙尖深深钳进粉色的肉里。
季书寒盯住她的嘴唇,几秒后投降般展开手臂撑在桌面:“好,我跟你道歉,刚才弄疼你了,对不起。”
他这一道歉倒令她更较上劲儿,阮佳年抬起头,眸里闪着微光,执拗地看着他。
季书寒避开她的视线,听到阮佳年说:“季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我不想回答。”
“你……”
“我有权利,拒绝你的提问。”季书寒挺起身形,直接用扬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你有女朋友吗?”
“阮佳年!”
“你有女朋友吗?”
季书寒严厉地瞪着她,僵持了一会儿,他背过身,掌心覆面。
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几分钟后,阮佳年听到他压着嗓子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书寒:“难道你以为你真的爱上了我?”
季书寒:“我早就说过,那都是假的,你不过是入戏太深罢了。”
“我没有……”
“如果你真的认为你爱我,至少要等这四个月结束后再说,”说完这句话,季书寒停顿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要闭门谢客了,她才看到他失望地摇了摇头,“……佳年,你也是一个,很不负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