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虽然那不是他们俩真正的第一次见面，但这样听着他讲起他们初次重逢时，他对她的印象，阮佳年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柔软了下来。
她盯着他的眼睛，想移开，却移不开。
“你和一个短发的女生玩骰子，连赢好几把，一副混得很开的模样，阮闻远的好兄弟也一直围着你转，那时候我猜测你性格骄纵跋扈，是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阮佳年差点要激动地喊出“我没有”，但触到对方沉稳的目光，她压下了激动，情不自禁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
季书寒看了她一眼，没往下说，接着做人物观察。
*
初印象描摹完，就是人物采访。
观察者要通过采访去对照自己的猜测，检验自己肉眼观察的成果。
“做采访的时候，因为对象往往是不相熟的，所以最好不要占用对方太多时间，问的问题越精要越好，我们可以从经济背景、文化背景、家庭背景三个维度去摘取信息。”
“嗯。”
阮佳年的心思都被上一个问题挂着，回答得心不在焉。
季书寒说：“我就随便问你三个问题吧。”
阮佳年看向他。
季书寒问：“你的家人是干什么的？”
“我爸爸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在单位里口碑很好，妈妈以前是妇产科的主任，我哥哥是外科医生。”
说着说着，阮佳年的嗓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他们三个的职业都很光鲜，受人敬爱。”
只有她的工作天天让全家人陪着她挨骂。
也许是听出了她话里的低落，季书寒看了她一眼：“你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喜欢的。”阮佳年说，虽然她暂时还没有把这份工作做好，但她以后一定会做好的。
季书寒望着她，眉目忽然变得十分柔和。
“季老师，”阮佳年好奇，“你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没想到会被反问，季书寒犹豫了一瞬：“应该是喜欢的吧。”
应该？
“这是我存在的方式。”季书寒说。
好奇怪的回答。
阮佳年还想再问，可季书寒十分吝啬于剖析自己。
他很快接着说：“最后一个问题。”
阮佳年立刻认真地看向他。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昨晚发生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
阮佳年迅速移开视线，热度从耳朵烧到了脸颊，留给他一个红彤彤的侧脸。
她拒绝回答。
季书寒笑起来，做最后的复盘总结。
“嗯，所以我先前的人物观察有一些错误，你确实漂亮，可爱，但不是性格骄纵跋扈，众心捧月的小公主。”
“……”本来就不是嘛……
“而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
阮佳年觉得她现在已经不止是脸热了，羞耻漫上心头，她全身都在烧，烧得她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