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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发(3 / 4)

景虽然好,但是地方毕竟是偏远了些,屋内的陈设也很奢侈,老夫人住不习惯。喜塔腊氏指挥着几个婆子把屋子里的围屏、象牙拣花、杭绸织金的垫子给换了,摆了老夫人常摆的那尊檀木佛。

等人坐定了,喜塔腊氏和薛芸蝶说话:“嫂嫂,眼看着年关来了,等二爷他们回来了,府里面又该忙碌起来。现在额娘生病了,倒不如我照顾额娘,外院的事就由你单独打理,你觉得如何?”

薛芸蝶点头:“二弟妹照顾额娘,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怕我有管得不好的地方,还要你提出来才是。”

老夫人笑眯眯地道:“我倒觉得你管得很好,我人老了,就喜欢热闹了,还盼着他们回来呢。”她慢慢叹了一句,“要是我这身子骨有什么不适,恐怕她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岳氏连忙说:“祖母有佛祖保佑,自然是福人天相。”

纳兰老夫人只是摇头笑笑,“而且老三这几个月也沉闷得很,我这病成这样,他也没有来看我。”

岳氏笑着说:“三叔许是太忙了。”三爷究竟出什么事大家都知道,但没有人敢说。

薛芸蝶觉得纳兰文的确过分了,老夫人怎么说也是生养了他,竟然连看都没来看。

老夫人又问岳氏:“献哥儿没跟着你来吗?”

“献哥儿昨日去找他八哥玩,今天非要吵着跟他八哥一起去陶晏馆读书,我想着让他去听听也好,就让嬷嬷领他去了。”岳氏答道。

等过年,纳兰献也要跟着去陶晏馆了,老夫人点头:“没来也好,我还怕过了病气给他们。”

喜塔腊氏听着老夫人的话,笑容有些勉强。薛芸蝶喂了老夫人喝药,想到自己那里还有事,这里有喜塔腊氏伺候,用不着她操心,先向纳兰老夫人告退离开了。

等薛芸蝶回到合欢堂,正好看到那个擅长用药的宋先生过来,这人笑着给她拱手请安,进了前一进的书房里。薛芸蝶想了想,先让婆子嬷嬷回去,只带着画眉往书房里去。

书房外面守着明相的护卫,为首的客气拦下她,说是明相正在里面和人商量事情。

薛芸蝶只能在外面等一会儿,看着正堂那块春和景明的匾额喝茶,那宋先生出来之后,却脸色凝重,脚步飞快地离开书房,护卫才过来请她进去。

薛芸蝶看到明相坐在书案前面。面前摊开着本像账本一样的东西,他闭目仰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那串颜色微黑的佛珠。

薛芸蝶轻轻地走到他身边,拿下他手里的佛珠串看了看:“这质地像是老山檀的……”

明相却把东西从她手里拿走:“你不要碰这个。”

“您怎么,”薛芸蝶略一停顿,立刻反应过来:“难道是……”

这串佛珠有问题?

“您刚才说,这佛珠是您送给额娘的,可是这佛珠有问题?”薛芸蝶有点疑惑,既然是明相经手,那必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明相笑着叹气:“这东西是别人送给我的,你猜是谁?”

他把玩佛珠串的手慢慢停下来,目光冰冷。薛芸蝶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别人送给明相的东西,他自然要防备,但是明相同时也是个很重视家族的人,他不会防备自己的亲人。

难道这佛珠串是三爷送的?

“两年前纳兰文去山西五台山,就给我带了这串珠子,说是请灵岩寺觉悟法师开光的,那就是相当珍贵的佛器了。”纳兰明珠慢慢说,“但那时候我正好刚遇到你,后来又娶了你,这东西我就没有用,转送给额娘了。”

他可能怒到极致,薛芸蝶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愤怒。她抬头看着明相,他脸上明明带着笑容,眼神暗沉,手却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心也冰凉冰凉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被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陷害,都不会好过,便是运筹帷幄如他,又怎么敌得过亲兄弟这背后的一刀?

“是我连累了额娘!”明相叹了一句,“我本来还以为,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总不至于到手足相残的地步,现在想想,还真是我小看他了。”

薛芸蝶沉默了好久,才问:“是因为我,您才没有用它?”

明相颔首:“我本来也不是真的修士。”

只是纳兰老夫人觉得佛经让人宁静,他耳濡目染的,也跟着信佛罢了。

这东西是慢毒,不会真的要人性命,但是能让人的身体越来越差,薛芸蝶觉得自己可能想明白很多事情了。

纳兰明珠低垂着眼看着这串佛珠,镂刻佛祖金身的那颗珠子,上面还印着佛号,他缓缓用手指摩挲着。

其实在他身边就是这么可怕,就连亲兄弟就能抱有杀心,更何况是师生呢?对着你笑的手,转手就能再给你一刀,今天还能把酒言欢,明天就是刀剑相向,残忍得一点余地都没有。

“芸儿,你先回去歇着,”明相把佛珠收起来,“我去找老三有点事。”

薛芸蝶嗯了声,她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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