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的。
薛芸蝶就夸道:“真好看!看得我都眼馋了。”
纳兰露想了想,拉着容若的袖子让他弯腰下来,这是要和他说悄悄话。容若有些无奈地弯下腰,听到妹妹在他耳边说:“七哥,你怎么不给额娘也带一个回来。”
声音虽然压得小,薛芸蝶却也听到了。
容若也小声和她说话:“你是孩子,额娘是大人了,万一额娘不喜欢呢?”
纳兰露很认真地说:“额娘怎么会不喜欢呢?我喜欢玉兔椰子糕,额娘也喜欢,我喜欢的松子糖,额娘也喜欢,都是一样的。刚才额娘都说好看了,七哥,你是不是没有钱了?明明知道露姐儿住在额娘这儿,送东西也没有额娘一份。”
她又说:“你要是没有银两,我的荷包里还有好几张十两的银票,是上次外祖母给我的零花钱,你拿去用吧。”
薛芸蝶不由得笑起来,纳兰露是那种要和人熟了才格外好玩的孩子,有趣的很。
容若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好好,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也记得给额娘带,好不好?”
纳兰露才点点头,让薛芸蝶帮她拿着面人,拉着容若去看蝉衣踢毽子了。
薛芸蝶就先回西次间,让人备下蜜瓜龟苓膏给他们消暑。
纳兰露在门口探头看,被画眉发现了,笑着问她:“四姑娘,你要找夫人吗?”
纳兰露嗯了一声。
薛芸蝶召她进来,用汗巾给她擦了额头:“怎么了,哥哥走了吗?”
纳兰露摇摇头:“还没有呢,你跟我来。”
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小声说:“哥哥也会踢毽子,踢得可好了,不过他不想别人看到,我央求他踢的,带你去看看。”
薛芸蝶被纳兰露拉着走到耳房旁边的夹道上,果然看到容若踢毽子。他踢得很好,干净利落,只是这样女孩儿的活动,实在不适合他。
听到来人的声音,容若却很快警觉起来,伸手接住毽子回头看,发现纳兰露拉着薛芸蝶站在耳房外面。他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纳兰露央求,他才不会踢毽子,好不容易选个没人的地方,这小丫头还专门带人过来看,还是带薛芸蝶过来看。
“露姐儿,你过来。”纳兰性德低声说。
纳兰露看到他有点生气,就往薛芸蝶身后躲,小声说:“给额娘看看嘛,这有什么的……”
容若很难给她解释这件事,他现在是翰林院编修,也算是朝廷命官了,彩衣娱妹就罢了,这样的事让别人看到实在不太好。
薛芸蝶笑着说:“七少爷别担心,你踢得挺好的,快过来吧,我给你们备下了蜜瓜龟苓膏。”
免得容若尴尬了,她先带着纳兰露往回走。
过了好久,容若才跟进堂屋来。
画眉给他端上一碗蜜瓜龟苓膏,容若犹豫了一下,才端起来尝了口,味道还挺好的。
西次间里,薛芸蝶正在和纳兰露说话,过了会儿两人才走出来。
纳兰露小心翼翼地问:“七哥,你还生气吗?我错了。”
容若没有说话。
纳兰露又说:“七哥要是生气了,露姐儿给你道歉好不好。”
她拉着容若的衣袖,有点难过:“你要是生气了,露姐儿就要哭了……”
想到她大病初愈,容若叹了口气说:“大哥没有生气。”
他抬头看薛芸蝶,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薛芸蝶就打消他的顾虑说:“七少爷放心,我不会到处去说的。”
容若松了口气,他还没有这么丢人过。
“谢谢了,其实我倒是想抱歉一声,原先那么对你说话。”
薛芸蝶待纳兰露很好,他却一直以偏见来看她,他看着薛芸蝶清澈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下去了:“以前……”
薛芸蝶飞快地打断他:“七少爷多虑,以前的事再也别提了。”
她和合泰的事就是烂账,碰都碰不得,如今只要两人都不说,再不会有第三个人说出去。
容若沉默地点点头,这样也好,这种事还是不要提了。
水牢里发出一阵阵腐臭,狱官在前面领路,提着一盏不亮的灯。
刑部郎中陆重楼跟在纳兰明珠旁边说:“昨晚刚送过来,下官连夜就收监了,水牢里就是味道不太好,大人且忍耐些,我把人提出来再问话。”
纳兰明珠说:“上一盏茶吧,问得费口舌,恐怕还要润口才是。”
陆重楼笑着应是,招过一旁的书令史吩咐用汉阳雾茶。
纳兰明珠跟着司门主事往提牢厅去。
茶很快就端上来,提牢厅摆上案台,纳兰明珠坐在案台旁边,闲散地靠在太师椅上喝茶。
陆重楼刚进来看到,忍不住觉得疑惑。
郭谙达曾经告诉他,审讯张陵不过是件小事,判流放的人出逃被抓回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