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来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刘二婶抬眼看了看刘清苓，从左手袖子拢了拢，拿出一张卖身契。
她一手捻着这页纸张，“来瞧瞧，买的是谁？落的是谁的名字？”
清苓抬眼，末端白纸黑字签着她二伯二婶的名字，卖的居然是她自己，而买家正是张家。
她心中早已猜着十有八九了，但得知真相事，肺部仍然要被气得爆炸了。真是贼心不死！她挣扎着站起身，恨不得生啖其肉！
但下一瞬她却被身旁的两丫鬟按了下来。
刘二婶微微一笑，朝身旁的一直矗立的胖妇人说道：“张嬷嬷，你瞧我家小女可还够格。”
张嬷嬷“嗯”了一声，很是爽快地从袖中掏出一打银票，交给了刘二婶。
刘二婶两眼放光，捏住下一瞬开始数银票，数量对了，“张嬷嬷，剩下的请便吧。”
看着刘二婶拿着黑心银票潇洒地走出门去，清苓只得暂时先将愤懑抛向脑后，现在最紧要的是脱身。
于是，她抬眼瞧去眼前，试探问道：“张嬷嬷，你给了我伯婶多少钱？”
张嬷嬷财大气粗道：“不多，也就五百两银子。”
清苓默了默，道：“你把我放了，我把这钱还你。”
那张嬷嬷听罢一笑，抖得脸肉和钗饰一齐乱颤，“我们张府不缺银子，缺人！“
“所以你们绑我来究竟有何目的？”
张嬷嬷微微一笑，厚嘴唇微动，吐了两个字：“替嫁。”
“替谁嫁？嫁给谁？”
“替我家小姐张幼意。”张嬷嬷努嘴，指了指她腿上的乌木灵牌，“呐，嫁一个死人。”
“你说什么？”嫁给死人，仿佛不敢置信，清苓又确认了一遍。
张嬷嬷起了身，“我家老爷呐，不舍得自家小姐去和一个死人结婚，可不就得找你这么个女子替嫁，恰好你伯婶将你卖了，我们一拍即合。”
“你觉得我会安安分分嫁过去吗？”
“刘姑娘，不会有人来救你了，我劝你早些认命，卖身契在张家。你以张家小姐的身份出嫁，不会亏了你的，再说嫁给一个死人也不会少你一点皮毛。我若是有你这份姿色，我就自个儿上了，哪里还轮得着你去替嫁。”
“说得这么天花乱坠，你找个年轻漂亮女子不就行，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以为我们什么人瞧得上？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容貌上佳、言行得体、举止大方且是落魄家庭出身的小姐，要配得上张家姑爷的门庭呢。”
“谢谢你看得起我。”清苓嘲讽道。
“不客气，左右你的卖身契都在张府手上了，你不替嫁，指给小厮或者发卖窑子里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你仔细考虑考虑。”那嬷嬷说罢，抽出绣花帕子，捏角给清苓的鬓边擦汗，道：“瞧瞧，汗水都出来，刘小姐，做人不要逞一时痛快，想想长远的事情才是真的。”
清苓不吭声。
“还是不想嫁吗？”张嬷嬷一笑，狠厉上了眼角，“这可由不得你。来，让她见识见识。”
她身后的三个丫鬟走了上来，一看面色都是凶狠之辈，三人齐齐伸手向箍住她，掐她腹肉。
清苓早就防备，挣扎之间，使出浑身力气一脚踹了上去。
一个丫鬟不妨滚了一个咕噜，起身胡乱一拍，目露狠光，愤然道：“嬷嬷，这女的性子烈，看来掐肉是不管用的，得上一点狠的。”
张嬷嬷点了点头。
那丫鬟得了令，就着半熄的柴火燃了一根木棍，取出朝着炭黑的一段吹出了一点火星子。
紧接着，那根烧火棍直直朝着她挥了过来。
剩下两名丫鬟眼疾手快地扭住她的脚腕，撩下白袜，抽到半趿拉着的绣鞋，鞋袜没脱，便知道是一双大脚。
张嬷嬷评论道：“你这模样倒是挺好看的，可惜了一双脚，啧啧，太大，待到了姑爷家还得遮掩遮掩......先上烧火棍吧。”
紧张之下，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她的鬓角和内衫。
眼看着那烟草火星子顺着她莹白小腿皮肤划拉下去！
“等等！”清苓喊道，“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