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听到永安公主第二日要去看望驸马,也只是沉默了一瞬,轻声道:“殿下不要忘记臣啊。”
永安公主笑着看他,也轻声道:“怎么会呢?”
第二日永安公主终于再次踏足主院,驸马带病出了院门迎接,二人并肩进了门,看起来很是和谐。
张婉娘细细审视徐贺远,只见他穿着崭新的绣着墨竹的青衣,因为尚在病中,脸色苍白,又瘦了许多,颇有一种形销骨立的清癯感觉。
他的脸还是好看的,他轻咳了一声,道:“殿下能来,臣实在高兴。”
永安公主便说:“驸马切莫多思多想。”
“臣前几日看了几本杂记,深有感触,不知殿下可有兴趣,听臣讲一讲?”
永安公主无可无不可道:“好啊。”
“臣听说蜀地有个富家公子叫王生,自小有了婚约,他与妻子青梅竹马,感情很是深厚。有一日王生上街,见街上有一女子插标卖首,跪在地上,说是要卖身葬父。”
“王生见她可怜,便给了她五两银子,让她将亡父的尸身收殓了。”
“岂料这女子见王生豪富,便赖上了王生,一会儿说要给王生当牛做马,一会儿又说要给王生为奴为婢。”
“这女子生的貌美,王生被她吸引,觉得她果真很好,便一顶小轿,抬这女子进府当妾室。”
“新妾室伏低做小,温柔小意,行事很是轻浮,王生渐渐被她迷惑,冷落了正室。”
“新妾室愈发猖狂,掌管了家里的财产铺面,又偷偷拿去给兄弟赌博,不出三年,王家就败落了下来。”
“那妾室又觉得王生不再豪富,卷了王生家中的余钱跑了,不知所踪。王生后悔莫及,因为要维持生计,只能靠妻子当垆卖酒。”
“妻子忠贞不渝,王生靠着妻子的勤劳,日子终于过得下去。后来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重振家业,王生亲自向妻子斟茶赔罪。”
“妻子见他痛改前非,原谅了他,一家人和和美美,再没有半分龃龉。”
徐贺远讲完故事,小心问道:“殿下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张婉娘摇了摇头:“有些老套,而且和本宫听过的故事有点不一样。”
她听过的故事,明明是小妾见王生再榨不出什么油水,只好掏心掏肺,将王生的内脏吃空,仅剩下了一张人皮,披着人皮模仿王生,用王生的身份生活,享尽人间富贵。
周围所有的人都未曾察觉出异样,只有原配妻子发现。原配妻子秘而不宣,和假王生一起生活,日子过得竟比之前和顺。
徐贺远道:“故事再变,故事中讽喻的精神却不会变。”
永安公主便道:“驸马说得有理。”
徐贺远见永安公主同意了自己的话,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却不好追问,见好就收,将话题转移到了诗词歌赋上。
永安公主兴致缺缺。
徐贺远发现公主的文化水平只能说一般,属实算不上高明,与公主聊诗赋文学还得尽力照顾公主的认知,聊得很是别扭,不怎么尽兴。
他只好又做些词赋,矜持隐晦地夸赞永安公主的美貌与高贵。
公主这次明显很高兴,听完了一首诗,又问:“驸马还作了诗吗?”
徐贺远点点头,又为公主作了一首。
没想到永安公主听起夸赞就不想停下来,又向徐贺远要诗。
徐贺远只好再作一首。
同样的流程重复了六次,徐贺远真的作不出来了,他猛得咳嗽了好几声,打断了公主与他继续谈诗论文的雅兴。
徐贺远无奈道:“殿下恕罪,臣的风寒之症仍未好全,扰了殿下的雅兴,真是不该。”
永安公主不悦道:“你知道就好。”
徐贺远:“……”
永安公主又道:“本宫也该走了。”
徐贺远有些失望,挽留道:“殿下不留下来歇息吗?”
永安公主闻言,又拍了拍他的脸。
她语气惊讶,仿佛为徐贺远的勇气所震惊,慢悠悠地说:“你要是将风寒过了病气给本宫,有几个脑袋够砍呀?”
徐贺远闻言一僵,连忙跪在地上,道:“殿下恕罪,是臣思虑不周。”
永安公主竟也没怎么生气,转身道:“行了,驸马歇着吧,好好养病。”
徐贺远低头:“臣恭送殿下。”
永安公主皮笑肉不笑,又跑偏院玩乐去了,付小将军年轻力壮,公主很是喜欢。
徐贺远窝在卧房里生闷气,小荷过来,安慰他道:“殿下能过来在主院坐一会儿,真是再好不过了。”
徐贺远冷冷地说:“坐一会儿又有什么用,她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
也不知道那个姓付的给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
小荷悄悄附耳道:“驸马,我刚出去打听了一圈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