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最强吗?”家入硝子把橡胶手套消毒以后冷冷地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鹤山怜。她不能让鹤山怜变成一具尸体。
隔着布帘,家入大声地询问隔着一块布后面坐着的夏油杰:“什么情况?她为什么像只刺猬。”
刀片被镊子夹放在金属托盘的声音刺耳。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气氛比任何时候都要窒息,这件事被他误判了,往往都不会出错。他懊恼,为什么当时感受到鹤山怜的咒力波动奇怪而不去查看情况。
“夏油?”
“我在听。”夏油杰双手交叉,他不得不承认他后悔了,如果不是他,那这一切无意义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无意义?一切?
现在做的事情,是无意义的?
……
“什么你在听啊。”家入硝子拉开帘幕,脱下那副染上血液的手套,把金属托盘端到夏油杰和自己面前。
她原本看不出喜怒的眉梢上表露难过的信息,一本正经地阐述事实:“一共48块刀片,左肩胛骨伤的严重,反转术式愈合以后可能消不了疤。”
那些带血的,形状不一的刀片曾经扎进过鹤山怜的后背,夏油杰扫了一眼,不再想看。
家入硝子看着夏油杰&“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可以不计较他们任何一次任务的胡来,至少那些天,鹤山怜都是健健康康地站在他们身边,站在她的面前生机勃勃的。
“轻敌了。我和悟拼凑不出空闲时间去找怜,每个楼层都有受困的普通人,光是安抚情绪花了不少时间……突发情况是她所在的那层里有一级以上的咒灵。”
“……”家入硝子无话可说,她也是无能为力的人,去指责同伴的行为断然不会做。
“我很少扯不正经。”她低头说话,看着旁边的水杯里冰块融化。
死气沉沉的是那滩黑水般的眸,家入挑眉问:“这是你的原则吗?”
换作以前,夏油傑会直接自信地说出一声对啊,可如今他说不出来。
他的手撑在桌子上,指关节触碰太阳穴,气势不输于家入硝子,消沉道:“从现在开始不知道了。”
“那真可惜。”家入硝子起身,拿了自己的备用校服准备给鹤山怜穿上。
鹤山怜原本的校服上衣因为这次的任务而破破烂烂,男生里面一个比一个高挑,和她体型相差不大的只有家入硝子。
“她怎么样。”刚走出医务室的门,院子里站着的白发少年仰着头说。他关心鹤山怜没错,但那语气还是要强。
夏油杰心里很乱,如果不是一次次的推敲,他一直都很正常的思考模式怎么会全面崩盘。
夏油躲避了蓝瞳投过来的犀利目光,没耐心地敷衍道:“你自己去看吧。”
五条悟拉拉衣领,表情认真道:“你告诉我就可以了。”
他不会对夏油杰咄咄逼人,毕竟整个高专能懂他的人少之又少。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说明:“四十八块刀片已经拔出来了,覆盖着肩胛骨的皮肤可能会留疤,除此之外已经没事了。”
五条悟低眸,“我等她醒了再去看她,走吧。”他收起了目中无人,走在夏油杰身侧并肩而行,双方的沉默都是因为这次事件出现的失误。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正在沉思默想的样子,顺口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你不必想那么多。”
“别让她遇到危险了,只有这个是我现在想做的……你也一样吧。”
夏油杰猛然盯着他,无法和五条悟交融在一起的视线已经注定了他与他之后的思想偏差。
不对。
不是一样的。
他总是站在大观的角度上思考问题的根源到底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