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眼花缭乱。
阿晚瞧得有趣,笑盈盈问道:“段大哥,这是什么鸟儿?长得真好看。”
段暄含笑道:“此乃孔雀,是人间的凡鸟,昆仑山上有仙禽凤凰,更是华美异常,待此间事了,我便带你去昆仑瞧瞧。”
阿晚听得悠然神往,拍手叫好:“太好啦!咱们一块儿去瞧凤凰。”
戈少主神色不愉,对这两人絮絮说些有的没的大不耐烦,皱眉道:“这位圣姬,听说贵馆抓了我的未婚妻陈瑶儿,敢问她现在何处?”
楚绯回眸一笑,顿时横生百媚:“那位陈姑娘一掷千金,向我浣雪馆求取杀手去追杀戈公子,却又不肯当真要你的性命,可我浣雪馆中,哪有出手却不能置人于死命的杀手?那位姑娘十分刁蛮,听说馆主已派人前去取戈公子的首级,竟然对着馆主大叫大嚷,说什么倘若戈公子出了事,便杀了馆主,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戈少主听得大皱浓眉:“无论如何,你们将陈瑶儿那臭丫头还我,本少爷不和你们计较便是。”
楚绯冷笑一声:“戈公子这话说得轻巧,上一个对我们馆主无礼的人,坟头上的树木已经亭亭如盖啦!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只道姑苏陈家豪富一时,便可在江湖上肆意妄为。哼,咱们浣雪馆,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戈少主听她言下之意,竟是不肯放人,不禁有些慌急焦躁起来,喝道:“你们要怎样才肯罢休?”
楚绯笑道:“听说流华阁的少主在大婚之前逃婚,想来并不喜欢那位陈姑娘,为何竟对她的安危如此在意?”
戈少主一愣,蓦地瞪眼怒道:“本少爷何曾在意过那臭丫头?只不过,她好歹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小命儿,本少爷总得保了。”
楚绯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戈少主只觉这女子目光亮如雪刃,心底的秘密尽被她看穿,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进得馆内,却是一呆。
屋内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织金镂银,陈设精绝,里面或坐或立,七八个女子各着彩衣,正自嬉笑,见三人进来,均是眼波横流,刹那之间,问好之声此起彼伏。
段暄一怔,拱手道:“楚姑娘,段某求见的是浣雪馆主。”
楚绯掩唇一笑,鲜红指甲无端地冒出几丝血气:“段公子上次前来,是奉师命拜见馆主,远来是客,我们馆主自然相见,今日段公子却身带剑气,随时准备出手,已是浣雪馆之敌。公子若要见到馆主,便需闯过这天仙子奇阵。”
伴着她娇媚入骨的声音,那些女子有意无意之间,环绕出参差的阵型来,彩裳飞扬,令人目为之迷。
段暄叹了口气,摇头道:“段某与诸位姑娘无冤无仇,不便动手。”
一个紫衣女子桃花眼眨巴不停,嫣然道:“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七人斗你一人,本来胜之不武,但段公子武功太高,若要单打独斗,我等自知不是公子三招之敌,只好占这个阵法的便宜啦!”
段暄听她说得笃定,心念微转,含笑道:“莫非这阵法如此神奇,诸位姑娘笃定能够胜过段某?”
楚绯唇角边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正要说话,窗外有人冷冷道:“你们要用天仙子奇阵困住段公子,不过是赌他是否真是个谦谦君子,就算胜了,也无颜面。”
清脆冰冷的话语声中,一个神色孤峭的少女走了进来,正是茶坊里那呈茶的圣姬韩梅言。
楚绯的笑容冻在脸上,咳嗽一声:“韩家妹子,我可是奉馆主之命阻住段公子……”
韩梅言对她的话毫不理会,淡淡道:“段公子是知茶之人,这天仙子奇阵的妙法,我便说与你听。她们一边动武,一边褪下身上衣衫,段公子,你陡见她们如此行径,自然非礼勿视,她们周身都是喂了剧毒的暗器,从四面八方发来,一刹之间,你一定防不胜防。”
段暄浑没料到竟是这般阵法,若论武功,这些女子纵然齐上,他亦全然不放在心上,但她们若是衫褪裳脱,一时倒不好应付,闻言皱眉不语。
韩梅言欲待再说,楚绯妒怒交迸,蓦地喝道:“梅言,你忘了当年馆主对你的相救之恩?你就算对段公子钟情,怎敢抖露阵中私隐?”
韩梅言身子微微一震,神色迷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则一声地退了开去。
戈少主哼了一声:“不就是脱衣服么,哼,来来来,本少爷接你们这一阵,你们只管脱,本少爷可不像段兄,一定不会眨眼……”
众女齐声笑道:“戈公子,你虽然不眨眼,但我们姐妹七人要打倒你,却有百分百的把握。”戈少主一呆,悻悻然拂袖不答。
阿晚眼波流转,对场上的情形尽都明白,软语道:“段大哥,我有个法子。”自袖中取出一方长长的丝帕,蒙在段暄的双眼上,随即咯咯一笑。
段暄心头如电光一闪,蓦地雪亮,笑道:“阿晚真聪明。”接过她手中的丝帕,戈少主闻言也反应过来,大喜过望:“阿晚丫头,没想到你看着傻乎乎的,脑子转得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