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么纠结，可以早早带母亲出国治病。
门缝被推出一道缝。
微光从里宣泄出来，一道阴影随之浮现。
阴影拢在屋内，暗晦不见光。
男人目光沉沉，少女眼泪划过脸颊，枕头晕染出一团又一团，颜色班驳。
他走上前两步，拇指虚虚垂下一线。
不知过了许久，门重新关上。
宋绵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记不清梦见什么了，只记得心脏抽抽地疼。
她没能在床上待多久，下午的时候，警局打电话过来，她可以把宋柳接走了。
闻晋带着她去了殡仪馆的停尸房。
在这之前，宋绵时给宋云清打过一次电话。
宋云清没接。
宋绵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就不再回了。
停尸房的温度开的很低，一进去，就能感受到这个温度，连跟在后面的张容都微微蹙眉。
宋绵时却没什么感知。
警官拉开小格子，让宋绵时认人。
宋绵时点了点头，确认后，很快地签了字，人在大悲和大喜之前，是没什么情绪。
闻晋视线微微扫过她，安静站在一侧。
指尖摩挲过女人冰冷眉目，她睡得那么好，那么平和，和那如炼狱一样的形象宛若不符合。
宋绵时怔怔出神，宋柳曾经和她说过，她以后如果真的死了，宋绵时将她火化就可以了。
如果可以，也不用把她和宋春涛葬在一起。
于是，来之前，宋绵时就同闻晋说好了，签完字，他们把人领出来后，就直接在这里火化。
殡葬人员在旁边小声提醒时间到了。
宋绵时顿了顿，侧身让开位置，只是她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宋柳。
“宋绵时你就是个灾星，果然爹说的没错，你害死奶奶，又害死我妈！”宋云清直接闯了进来，满眼猩红。
他一把扯住宋母的担架，
宋绵时上前一步，扶住后方的担架。
摇晃的担架堪堪稳住。
她声音平静：“宋云清，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宋云清冷笑一声，他抽出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刀，银光转眼即逝！
“宋绵时，我要你给我妈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