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哥儿一脸迷惘,嘴里答应了一声,便想到他娘那儿去,再看谢晚云冷若冰霜的脸,吓得又缩了回去。
这几天大娘子待他好冷淡啊!几乎都不拿正眼瞧他了。全哥儿心里真难受,他宁愿大娘子像他当初那般训斥他,甚至责罚他。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把他当成了空气。
全哥儿不明白怎么了?他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啊?除了,除了……偷那把钥匙,难道大娘子察觉了?所以生他的气了?
可是那把钥匙,不是他娘亲柳芸儿的么?
全哥儿百思不得其解,这日一早,大娘子突然派人把他叫了来,他还暗暗高兴,大娘子终于又理他了。
结果大娘子一句多话也没有,就把他带来了远兴侯府。
眼前这一幕彻底把孩子弄晕了。
“全哥儿,你那日从我房里拿的是这把钥匙吗?”谢晚云摊开的手掌中放着一枚钥匙。
“是啊,我娘说她遗忘在大娘子那里的……”全哥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贺大人,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当日秦家人指使这孩子去我那里偷了钥匙,拓下来重新打造了一把,昨夜趁机潜入我家中偷盗。时间还没过两个时辰,盗来的东西应该还来不及转移,一定还在府中,请大人下令搜查!”
谢晚云看着不慌不忙地说。
秦家人一个个面如土色。尤其柳芸儿,更是抖得像筛糠。怎么也没想到谢晚云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呢!
主意是她出的,人是她指使的。她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当日说这事的时候,秦老夫人和魏氏一直不置可否,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
原来人家早都算好了啊!一旦东窗事发,她们便可以推说不知情,把自己摘干净。亏得她还以为自己聪明伶俐,计谋过人。
原来她才是最蠢的那一个啊!被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
贺锦成一挥手,简短地命令道:“进去搜!”
众衙役大声应了转头便冲进各房,仔仔细细地搜察起来。
秦肃安还想说什么,贺锦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侯爷稍安勿躁,如果非侯爷所为,自然还您清白。”
秦肃安额头冒出冷汗。那些东西还装在袋子里,摆在他的卧房,根本没来得及收拾,这下跑不脱了。
完了,想不到堂堂远兴侯爷,却成了盗贼。接下来会怎么样?打板子?流放?还是做苦役?
他可吃不了那些苦啊,会不会死在流放路上,会不会被累死啊?
秦肃安的一颗心都砸到了脚面上,呼吸困难。
秦老夫人忽然重重地咳嗽一声。秦肃安下意识地抬头看她,后者的目光移向柳芸儿,再看着他,轻轻点头。
秦肃安恍然大悟!他刚才是急昏了头,一时没想起怎么应对,还是老太太人间清醒。
“大人,找到了,全都在这里了,请大人验看。”衙役班头匆匆过来复命,手里捧着那个大口袋。
秦肃安这时已经镇静下来了,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咦,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
贺锦成并不看他,把那些文书首饰都倒在桌子上。首饰叮叮当当地滚了一桌子。
谢晚云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朗声道:“大人,这正是我丢失的物品。请大人明鉴!”
“侯爷,你怎么说?东西可是在你的卧房里搜出来的。”贺锦城目光炯炯,盯着秦肃安。
“这,我确实不知情!”秦肃安一脸震惊,摊开双手,连眼神都是茫然的。
不得不说,秦家人是极有演戏天赋的。
贺锦成也有些拿不准了。这人毕竟是侯爷,虽然早已没落,但到底不能像平民百姓那样刑讯伺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