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安稳呢,门房便来报告,说上京府尹带着人上门了,说要调查一桩偷窃案。
秦肃安心中直打鼓,难道这就么快被发现了?不可能啊!谢晚云明明也不在家。他不怠慢,赶紧出来相迎。
柳芸儿不放心,紧随其后。
上京府尹贺锦成四十余岁,面容清瘦,目光犀利。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的人。
秦肃安与他原本也算同朝为官,虽没打过交道,但也见过几次面,眼下他没了官身,虽还挂了个远安侯的虚名,已觉低了他一等,还得给他行礼,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贺锦成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说:“侯爷,本官冒昧登门,实在是有公事,有人报案说侯府里有人偷了她的东西,这才过来查探。”
秦肃安愣住了,这,绝不可能这么快就东窗事发!昨夜他明明谨慎得很,不可能被人发现。那两个偷儿也被他用钱打发走了,早就出了城。
然而他见贺锦成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
更兼他身后站着那一班衙役,个个龙精虎猛的,这,这?
秦肃安做贼心虚,忙堆了笑脸,说道:“贺大人是否弄错了?远安侯府里怎么会有人做贼?是谁在诬告我?”
柳芸儿更是怕得直往后缩。
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传来。
“秦肃安,没有人诬告你,我所说俱是实情。”
谢晚云缓步走来,一袭墨兰色宽袍,身姿飘逸,气质卓然,肤若凝脂,发似堆云。一双冰眸闪着寒光,嘴角隐隐噙着一丝冷笑。
“谢晚云!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啊!”秦肃安暴跳如雷。她这又是玩什么花样?
“侯爷!请注意您的态度!”贺锦成大声喝道。
秦肃安只得不甘心地住了嘴,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谢晚云。
谢晚云视而不见,只向贺锦成行个礼,说道:“贺大人明鉴,如今大人还在场,秦侯爷已经这样,可见他平日如何嚣张跋扈。”
贺锦成点点头,转身面向秦肃安严肃地说道:“谢夫人报案,说远兴侯府有人偷了她的东西,照理应该拘侯府中人到衙门问话,但本官念着侯爷的身份,这才亲自上门,也请侯爷配合。”
秦肃安像被人从嗓子眼里塞了个鹅蛋,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得伸着脖子应了。
此时秦老夫人,魏氏听到消息,也都赶着出来了,见了这般场景,都呆住了。
再看到谢晚云也在场,便知道她是来找麻烦的,更是又气又恨,一个个乌眼鸡似的,恨不得扑上来撕扯她。
贺锦成见了,心想上京城里的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一大家子的人把谢夫人视为眼中钉啊,既然如此,他们能干出些特别的事,也就不足为怪了。
秦家人第一个照面就没给官府中人留一个好印象。
谢晚云心中暗道这样最好,最好再凶一点。
秦老夫人最先回过味来。赶紧换上一张笑脸,说道:“贺大人莫不是弄错了吧?侯府中断然没有做贼的人。大人也不可偏听偏信啊。”
“本官自然会秉公处理,此次不过是例行调查罢了,老夫人不必担心。”贺锦成到底还是给老太太留了面子,言语十分客气。
柳芸儿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藏在众人后面的全哥儿,不由一呆,大声道:“全哥儿!你怎么也来了?”
身上已是凉了半截。全哥儿都被带来了,难道,难道……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