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无奈地叹口气,“肃安哪,你如今身子不好,还是少操些心,保养身子才是正是。铺子的事,晚云管理得很好,你就别跟她争了。”
魏氏也帮腔。秦肃安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可是他亲妈,亲祖母,如今为了几个钱就把他给卖了。
柳芸儿更是大失所望。
谢晚云起身,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多半都住在沐园,不用看秦家这些人的嘴脸,和孩子们在一起,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秦肃安现在不仅恨谢晚云,连着把两个老太太也恨上了。趁着谢晚云不在,侯府里他就是老大。便成日吆五喝六,打骂奴仆,弄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柳芸儿也厚着脸皮留下不走了,趁机作威作福,俨然是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这日一个丫头没把台阶上的青苔扫干净,害得她险些滑了一跤,这下勃然大怒,扯着那丫头的头发连着扇了几个耳光,打得那她大声哭喊,连连求饶。
柳芸儿得理不饶人,在院子里摔碎了一个瓷碗,指着碎渣对丫头说:“跪在上面,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
“柳姨娘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丫头吓得直哭,这么冷的天气,跪在院子里,非得冻坏了。
“你们这些人,只会讨好谢晚云,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我今天便要你们看看我柳芸儿可不是好欺负的!”柳芸儿叉着腰,恶狠狠地说。
她低眉顺目够了,好容易耍耍威风,岂肯错过。
丫头没办法,只得哭着跪在了碎渣子上。其他人看了,都是敢怒不敢言。谢晚云御下虽严,却是赏罚分明,更不会无故责罚下人,如今是山中无老虎,柳芸儿这只猴子便称了霸王。
直至晚间,柳芸儿仍未发话让丫头起来。那丫头早已冻得浑身僵硬,哭都哭不出来了。
有个老仆见她可怜,悄悄拿了件衣裳给她披上。柳芸儿见了尖声喝止,说再敢违抗她的命令,就连老仆一起处罚。
秦肃安冷眼瞧着,待柳芸儿走开,便拿了件衣裳过去,伸手摸了摸丫头冰冷的小脸,色迷迷地说:“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便放你起来。”
丫环不作声,心里恨透了这对贱人夫妻。
秦肃安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前面那间空屋子,你进去等着我。”一边伸手拉她。
那丫环身子微微一扭躲开了,低声道:“大爷饶了我吧,我若去了,就不是跪瓷片了,只怕立刻便被打死。”
“有大爷在,不怕的。”秦肃安急吼吼地张开双臂去抱她。
那丫环冻得身子僵硬,挣脱不开,又不敢喊,只得哭着求饶。秦肃安越发来了兴致,两人正纠缠着,忽然听到小厮大声通报,“太太来了!给太太请安!”
秦肃安只得悻悻地放开丫环,皱着眉,不满地道:“太太怎么来了?”
魏氏一见这场景心里就是气。指着秦肃安骂道:“让我说你什么好?都这样了还不消停?”
一边让人把丫环扶起来,魏氏见她冻得可怜,便让她先回房歇着去。转头又对着秦肃安怒道:“多大点错,罚成这样,我若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把这丫头冻死在这儿?柳芸儿不懂事,你不光不劝着,还跟着她一起胡闹?咱们这样的人家,死个把下人不是大事,可若是传扬出去,让有心人拿着作了文章,可就是大麻烦,你如今才被革了职,多少人看你笑话,你倒好,不说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