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云自然知道她们不会这么有闲情请她喝茶,刚才故作不知,也是等着她们自己开口。
当下便冷了脸。“太太,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秦肃安太过分。我好心举荐他谋个差事,他却偷换了我的货物,若非我谨慎,这以次充好,贪污军需的罪名就落在我头上了。”
“这件事是他不对,我也早就骂过他了,他也受了罚,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行不行?其实说来说去,都是柳芸儿那个贱人挑唆的,肃安耳根子软,才听了她的话,我替他赔不是了。”魏氏低三下四地说。
谢晚云冷着脸不接话。
门外传来秦肃安的声音。“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肃安来了!快进来!”秦老夫人应道。
秦肃安两条腿都受了伤,走路越发瘸得厉害,又好面子不肯拄拐杖,只是走得实在费力。
柳芸儿一步不离地搀着他,他这副模样再难看,也是她的金主。
见到这两人进来,谢晚云只是不露声色瞧着,一言不发。
魏氏见儿子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赶紧让丫环拿软垫过来!让大爷坐下!
秦肃安见谢晚云冷冰冰的样子,气得要死,他也猜到那件事是谢晚云给他下套,真是恨毒了谢晚云,只是他还没有撕破脸的底气。又不想想,若不是他自己贪,又怎会入了陷阱。
魏氏见气氛尴尬,只得端着老脸说道:“晚云,你看肃安如今这模样,就别跟他计较了,行么?”
“我计不计较的,又有什么关系。”
魏氏赶紧向秦肃安使个眼色。后者会意,粗声粗气地说:“嗯,如今我赋闲在家,左右也是无事,不如把那几间铺子交给我来打理吧。”
谢晚云眉峰一跳,眼中满是讽刺。交给你,想什么呢?那些铺子眼看就要易主了。
再说了,瞧您那副走路都不利索的样子,行吗?不过秦肃安怎么突然又想要管铺子了?依着他那个德性,应该拿着分红享福就行了,管理铺子这种费力的事情他可不乐意干。
再看站在他身后的柳芸儿,虽然低眉顺目,眼皮却时不时抬起来瞟一眼。正好和谢晚云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柳芸儿立刻捧出笑脸,讨好的意味都快漫出来了。
原来如此。柳芸儿也知道秦肃安这棵树已经摇摇欲坠,便想借着管理铺子捞些钱在手里。要说她这个想法也没错,可惜,她遇到了谢晚云,前一世,柳芸儿把她欺压至死。这一世,她也不会给柳芸儿机会。
几个人都在等着谢晚云表态,尤其柳芸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谢晚云冷笑一声。
这几人的心顿时凉了。
“秦肃安,让你过一下手的货物都要被换掉,我若还让你经营铺子,不如直接送你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些铺子本就是我秦家的,我要回来自己经营怎么就不行?”秦肃安恼羞成怒。
“是你秦家的不假,可老太太和太太已经全权委托给我经营了,立了文书,白纸黑字,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谢晚云不紧不慢地说。
几个人哑口无言。
谢晚云又道:“莫非老太太和太太也是这个意思?你们这个月的红利收到了吧?比过去如何?”
过去不但挣不到什么钱,还常常贴钱。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啊?两个老太太本就是经不住秦肃安闹腾才勉强问问,如今正好借坡下驴。看吧,不是我们不帮你,是谢晚云不答应啊!利益当头,亲情也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