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知终于是在第五杯时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他的“毒酒”。
他心下舒了口气，端起那杯酒，在众人与黑无常面前毫无犹豫，一口灌了下去。
好。
甜的，糖水。
这里面的“奖”果然是全凭黑无常设定。
“哥们，你这是跟我客气什么？”但就在程烬知放下杯盏的一瞬，上面的黑袍人却忽地无奈传音给他，“我欠神君一点人情，本来正好能还你身上，你这不是让我还要再分期付款？”
黑无常往来人间多了，一些现代名词学得也溜，跟程烬知这种现代青年交流根本没什么障碍。
可惜程烬知还不会在现实里传音，只是有些惊奇地望了一眼上面的黑无常，又看了看手里的铜钱串。
他暗下捏了捏三指，比了个钱的手势，想问黑无常这人情能折成多少价。
“你想要多少我能给你多少。”黑无常叹了口气。
他本也是借异阁刷刷他地府的业绩。
铜钱集市时候来往什么人都有，就连外面的半吊子也会涌进来，包括身上背了不少人命的。
尚有命数的他便赐活，命数已尽的他便赐死，正好能一波带走，省得他费心。
只是有个问题，那些人死了，异阁的积分就会自动都转到他身上，这些年下来他赚得盆满钵满。
但偏偏他是地府中人，最用不着这积分。
陆颂渊知道他每次集市都会在这开赌局，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没催他要过债。
没想到是攒着人情，等着今天找他要呢。
不过他也乐得，虽然不知道程烬知究竟是什么人，但异阁的事他自然听陆颂渊的，要他给钱他乖乖给就是了。
这回一笔还了，他下次还能继续大摇大摆地来，至少不会看见那四大监管者朝他笑的时候总那么心虚了。
可很快他却看见程烬知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忽然斜嘴笑了一下。
“？”看着那人狡猾狐狸似的的笑，黑无常心里忽然升起了些不好的预感。
程烬知动作利落又隐蔽，他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那竹牌，双指夹着对黑无常做嘴型:那你给我刷卡吧，不多，十万百万也够了。
然后他眉眼弯弯地比了个十的手势。
服了！今天是遇到周扒皮了！黑无常震惊。
陆颂渊这是养了只吞金兽吧？
他惊恐地看场外的陆颂渊，发现陆颂渊笑得一脸平静和纵容，一副他要你就给他的表情，不发表一点意见。
“行，给你刷。”黑无常认栽，“但是只能五万。”
程烬知现在跟他谈条件实在不方便，只能匆匆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却在提着铜钱串转身时，听见陆颂渊也加入了群聊。
“七万。”他叫价。
黑无常不干，他赌局还想继续开呢，没了本金他怎么做？这场子他也不赚钱，纯粹是来收人头的，“五万五，神君你给我留个本。”
“八万。”陆颂渊语气淡淡的，说得像是要八块一样。
“六万。”黑无常汗要流下来了，“爷，你是我的爷。我改日再给这位小友送朵忘川花补补好吧。”
这下陆颂渊才松了口，没再叫价了。
程烬知提着四串铜钱出局，旁人有的恭喜，有的表示可惜，根本不知道这两毫不客气地给黑无常掏了个底朝天，这会儿心满意足地走了。
“诶。”程烬知刚出赌局，迎面便撞上打扮精致俏丽的余晚晚。
她正巧从隔壁店铺提着不少东西出来，大包小包的，看来收获不少。
“缘分，又见面了。”余晚晚前日刚刚被陆颂渊责罚，对陆颂渊难免还有点忌惮。
但她与程烬知这几天来已经见了几面了，加上又是邻居，也算熟了。
而且这人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大佬在，她也想套些近乎。
最主要的在她发现程烬知在时，陆颂渊不会下什么死手，加上她大概知道了这人的身份，按理说应该不至于会为难她，便小心翼翼地向陆颂渊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陆颂渊回以淡笑。
得到陆颂渊的好脸色她立马松了口气，扬起往常像是淬了毒的甜美笑容，邀请程烬知，“马上正午十二点了，极阴地界就要出现，一起去看月玉？”
那狐族月玉属阴，为了不破坏宝贝卖个好价钱，那卖家自然会选择在极阴的地方展出。
“你怎么也好奇这东西？”程烬知摸了摸鼻子。
“来这集市的怕都是奔着这个来的吧？”余晚晚皱着眉满是疑惑地瞧了一眼程烬知，不明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怎么这人还要试探她一下。
她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对那玉很感兴趣，“你忘了我修的是阴法了吗？你不也是吗？”
“是吗？”程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