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惹他干什么?”看长离吃瘪,陆颂渊也有些无奈。
程烬知这张嘴就没几个人能呛得过他的,长离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没积分,自己赚去。”长离闻言冷哼了一声。
他心知自己理亏,便不再恋战,当即扇着翅膀就走了。
留程烬知在身后骂骂咧咧。
进铜钱集市本质是交易,之前锦书就曾直言这积分与铜钱挂钩,所以也怪不得异阁里的修道者对这积分这么重视了。
按理说灵域该是最赚积分的地方,按照百分制看,一次少说能有几十。
但程烬知不一样。
他一块。
这意味着他进了铜钱集市面对那一堆的奇珍异宝,他就能站边上揣着个手看看,跟太监逛青楼没什么两样。
而这些都是拜长离所赐。
忍不了一点。
“其实明天集市上也不是只有花钱的地方。”陆颂渊笑着安慰,“也有赚钱的。”
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吗?
“在哪?”程烬知眼睛瞬间亮了。
他就这一个钢镚揣兜里实在没有安全感,少说也得先赚个几百几千的让他过过手瘾。
陆颂渊思考着,指尖轻轻点了点额头,淡声开了口,“赌局。”
赌局……
“我是谁?”程烬知平生最不怕赌,听到陆颂渊这么说,便胜券在握般勾起了唇角,“我是,赌王。”
可等到第二日程烬知站在“赌局”之前,却是突然有些头疼起来。
铜钱集市这场赌局,可是与外头的赌场几乎毫不相干。
他们赌的是生死。
这赌局台上一共十个倒扣的茶盅,封闭灵力,只能使用卜算之术,坐在最高处的人指到哪个算哪个,与覆射相似。
只是这要准确猜出物品,难度明显更高一些。
这假若算对了,开盖即是铜钱,算错了,开盖即是毒酒。
猜对一碗两千金,只要你还站在这场上没有倒下,你就能一直算下去,直到十杯都被翻完。
虽然这场看着恐怖如斯,但偏偏赌局入场不用交钱,奖金还高,因此只有这被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总之这定下规矩定得十分简单粗暴,纯粹走的是空手套白狼的风格,要么拿钱要么被毒,算准就是狠赚一笔。
但如果赌输了,修为灵力强的可能还能扛过去,而那些道行不高的就是准备着等死了。
当然期间也不乏有想耍赖不喝这毒酒的,但结局无不是惨烈地被开赌局的人的威压压得不成人样,一样也是被抬着出去。
程烬知觉得制定这局的人单纯就是无聊了想杀点人找找乐子,偏偏还那么有兴致地费尽心思做这一局。
从他站到这起到现在,半个时辰里,横着出去的少说也有七八个了。
“祖师爷。”程烬知看着身边口吐白沫被抬出去的那位仁兄,不动声色地开口,“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还没教过我覆射。”
“是吗?”但陆颂渊语气很是轻松,“不会也没事。”
“没事是没事。”程烬知诚恳地道。“就是比较容易噶而已。”
不过陆颂渊看着并不担心,只是语气温柔地说,“不要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难道是要他在场内一边喝毒酒,陆颂渊一边在场外给他解毒吗?程烬知想着都觉汗流浃背。
这样直接卡规则bug,把全场十杯酒喝完,然后开局的人可能会大为惊叹,接着给他颁个“最不容易被毒死奖”。
他腹诽着,却在再一次开局时,被陆颂渊猝不及防轻巧推进了场。
“加油烬知。”陆颂渊弯着眉眼,“目标是两万积分。”
周围看戏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人有那么大口气,纷纷将视线落到了陆颂渊与程烬知二人身上。
程烬知捂着脸叹息。
这祖宗昨日还在跟他甜言蜜语,今天就急着推着他去送死了。
男人果真是善变得令他心碎。
但能怎么办?谁叫人是自家祖师爷呢?
“这位道友。”坐在高台上的开局人一袭黑袍,缓缓开了口,“不知你准备好了吗?”
程烬知感觉这黑袍人意思是问他有没有准备好送死。
他朝上面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准备喝毒酒喝到饱了。
“那请你说出,这个杯子里有什么?”黑袍人伸出手,指向程烬知面前的其中一个杯盏。
程烬知大尾巴狼似的走到那杯盏前,抬手轻轻按住了杯底,倒真像是在认真卜算一般。
但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放空了。
他开始想今早陆颂渊到底有没有听见他那一连串的虎狼之词。
要是真听到了,为什么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