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都遥望欣赏昆仑山的美景,忽然听见一阵笛音传过来,音色清脆婉转,音律悠游,悦耳动听。
笛声听的越清楚的时候,有一个道人背对着众人,倒骑着毛驴,浑身云雾遮蔽着,从曲折的小路上走来。
走的越近的时候,毛驴驮着道人缓缓的升空,像在平地上走一样,不久在天边消失了。
苏堂仰头望着:“这头毛驴比桃花源吴铭的水晶赤乌还厉害。”
瑶姬看山腰密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笑道:“听闻昆仑山中有“万树琪花千圃药”,看来果然不假。”
正笑谈山景异事,东边天上远远飘来三个人,都是素衣丝履,腰间佩戴着七宝珍珠玉佩,紧走几步进了溪风斋。
西陵景儿道:“是七宝珍珠玉佩。”
看那三个人脸色慌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西陵景儿五个人也前后跟进来。
那三个人坐在桌前,看见有人跟进门来,知道是要新入门的师弟师妹,就不避嫌。
听其中一人说道:“赤明劫上死了四位同门,我们如何与师父交代?”
另一个人皱着眉头“十魔天没有人管辖,魔气又重,续命金铃取不下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又一人道:“吉凶难定,不如我们占卜占卜?”
另两人已是焦头烂额,只是道:“也该占卜。”
冲着后堂喊道:“圆清。”
圆清从后堂中出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仙长想要什么?”
“劳烦给我们拿来清水一碗,竹筷三四根。”
小和尚领命道:“稍后立来。”
不一会儿,圆清将东西准备妥当,三个人谢过圆清。
圆清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退入后堂之中。
他三个人将竹筷竖直插在碗中,并用碗里的水淋浇竹筷,才淋浇片刻,竹筷立刻就倒了。
三个人冷汗直流,抱头痛哭。
用水淋浇碗中竹筷时,须得经久不倒,方能为吉,否则为凶。
西陵景儿见三个人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不由得心中怜悯起来,遂问道:“三位师兄为何哭泣,可有我们几人能效劳的?”
一个人将脸转过来,看着西陵景儿摇了摇头,又将脸转过去,伏在桌上哭泣。
苏堂道:“有什么难事,三位师兄不妨说来听听。”
瑶姬也道:“方才听三位师兄说起赤明劫,赤明劫我们也要过的。师兄先来跟我们说说,权当警醒。”
瑶姬、苏堂、西陵景儿围上桌前,安慰劝解一番。
三个人渐渐止住哭声,起身请瑶姬、苏堂、西陵景儿落座,于是六人坐在一起。
皎白衣同琴音海还坐在邻桌,都默然不语。
一人摊手道:“天不悲悯,我们都要身丧赤明劫了。”
又一人捶胸道:“赤明劫是三劫之一,乃是火劫。把五百年修为烧尽,又把人身烧毁,多年修行毁为一旦,且连魂魄也都燃烧殆尽。若是不能度过,哪里还有转生的余地啊!”
瑶姬听了惊出满身冷汗。
苏堂思忖半天,问道:“三位师兄可有认真修炼?”
一人道:“我昆仑门中,谁人敢不听师父讲课?我们有七人,研习最精,称“七小圣”。不知为何,竟被冰焰烧毁四人。同门之中不如我们七人的,反都过了劫,实在不知天意为何。我们方才占卜,竹筷须臾就倒了,想我们三人也不免于死。因此胆战心惊,涕泪横流,让师弟师妹看了笑话。”
西陵景儿满心狐疑道:“认真研习,反而不能避劫?”
三人都摇头道:“不知为何,不知天意为何!”又放声大哭。
瑶姬道:“其他同门,也不帮着?”
那三人道:“同门之中也有亲疏,说什么帮不帮。他们几人嫉妒我们七人,故意加害也不保准。”
瑶姬不信道:“这如何可能?同门之内哪有加害一说,我不相信。”
苏堂道:“同门亲疏一事,有时,并不见怪,若是没有,才是真怪。”
西陵景儿又道:“其他人如何渡劫的?”
三人道:“他五人都有火舍香炉,唯独我七人没有。我七人往十魔天拿续命金铃庇护,但十魔天魔气太重,我们入不了十魔天。”
苏堂听见“火舍香炉”四字,心里一惊,火舍香炉只是夺人修为,如何就能庇护昆仑门人度了赤明劫?心下便生疑忌,转脸和皎白衣使个眼色,皎白衣脸色漠然,端坐邻桌,不为所动。
苏堂心里一阵怒骂,只得又与西陵景儿使些眼色。
西陵景儿心中也正有些疑虑,点了下头作应,与瑶姬道:“我记起一法,也能占卜,再重新占卜一次更好,我们拾取些枯木去。”
瑶姬虽不明所以,但既然西陵景儿说要取枯木:“枯木我知道哪种最好,我陪你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