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寒梧有些抱歉的收回目光,自己实在失礼,怎么能如此唐突。
不过穆禾面上看起来倒没什么感觉,仍然大方。
把商寒梧安顿好后,又把搁在一旁的水递了过来。
“你先喝点水。”
商寒梧双手接过,慢慢抿着。感受着清凉的水从喉咙处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如获新生。
“劳烦阿禾照顾我,我睡了多久了?”商寒梧喝着水问道。
“你那不叫睡,是昏迷!整整五天!”
看商寒梧喝完杯中的水,用眼神询问还要再来一杯吗?
他摇摇头,把杯子放到一边。
“我竟躺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师兄那里怎么样了。”
商寒梧看向窗外,有太阳,是个好天。
“你放心吧,六皇子也跟我说了一些。”
听到穆禾这样说,商寒梧皱着眉。
“阿禾,你不要插手这些事,很危险。”
这些事若稍有不慎,恐怕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自己孑然一身倒无所谓,可眼前的少女笑语盈盈,怎么能沾染上这些肮脏之事。
更何况她本身就与此事无关。
“笨兰泽,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为了你?”穆禾道,“我此次来上京,是因为穆家的生意。”
穆禾解释说穆家在上京的总管事李伯,两日前拿了布料行会的请帖。
自己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宴席,但李伯说这次除了上京叫得出名号布料商会参加之外,朝廷也会派人来参加。
“朝廷?”商寒梧疑惑。
“对,因为今年的重头戏是选出未来三年的军资供应商,负责军营里所有跟布料沾得上边儿的供应。”
听她说到这儿,商寒梧就知道了。
因为这件事是由三皇子赵嵩负责,正是师兄要调查的窦知从赃款的源头。
“我穆家的云衫布料行从一开始就没插手,但他们一直在向云衫布料行施加压力,想让我们也参与竞选。”
穆禾说:
“这件事李伯之前也跟我说过的,三皇子在京中素来没有好名声,跟着他做事风险太大,且我穆家从不赚不义之财。”
商寒梧认可的点头:
“确实如此,三皇子将这一部分钱大头都给了他的外祖窦知从,数额之巨令人咂舌。”
师兄曾跟自己讲过,朝廷每年拨给边关的银钱并不算多。
若三皇子再从中牟利,商户乘机贪一些,几经转手,能落到实处的怕是少之又少。
“近年来也有不少关于这件事的流言,届时东窗事发,三皇子作为陛下最受宠的皇子自然不会如何,那最后承担后果的就只能是普通百姓。”
商寒梧所说确实是实话,李伯跟自己说最近几年在本家议事时,曾向在边境的管事打听过这件事。
此事已经惹得很多人不满,更有愈演愈烈之势,估计离窗户纸被捅破也不远了。
但三皇子的人竟然几次三番的暗示让穆家也参与其中。
所以商寒梧所行之事穆禾一定得插手,才能不将穆家在上京的生意推到风口浪尖。
商寒梧有些气虚,但想着自己这次并不是平白就被放出来的,遂问:
“师兄可说了他作何打算?”
穆禾答:“他准备让人去游说那些已经插手的商户,让他们不插手十日后的竞选。”
商寒梧心中揣测着:
三皇子为人激进自负,南边驻军因为军资一事迟迟没有离京,京中已经有了不少流言。
到时候再加上不听话的商户,他恐怕会走上极端,从而露出马脚,让他们能借此机会将这件事揭发出来。
诚然还是六皇子了解自己的皇兄啊。
商寒梧想着:这件事若是成了,不仅可以将三皇子贪墨军资一事昭告于众,届时再顺藤摸瓜查到窦知从身上。
即使现在不能指证他就是当年一手策划进宝旧案的人,但此事若成,也能让陛下失信于他,也算是好事一桩。
只是不知陛下那边...
“我去游说!”商寒梧语气坚定。
穆禾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商寒梧你可别开玩笑了!你现在路都走不了还想着这些呢。”
商寒梧道:“阿禾忘了吗?我就是靠这张嘴吃饭的,说不定其他人去做这件事怕是事倍功半。”
似乎想让穆禾准许自己的想法,商寒梧放慢声音说着:
“况且那些商户也不是和三皇子一条心,我并不会多耗费心力。”
穆禾并不在赞同,即使商寒梧说的是真的,但目前他这伤没个两三月是好不了。
如果真让他去,估计又得再晕个四五日。
不过商寒梧此言,倒让她想起李伯那日同自己谈论关于此次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