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这就去。”
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刑部赶。
“师父,这陛下怎么又想起审问他来了?”
余忠全的徒弟守常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道。
往日里交给窦尚书的事陛下都不会再过问,怎么今日想起要提审犯人了?
“这我哪知道,不过瞧着这上京怕是要起风了。”
守常抬头看天,明明万里晴空,怎么会有风呢?
...
“哟,余公公,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刑部的人见陛下身边的大太监来了,忙上前迎接,又说要奉盏好茶,供他休息。
“不劳费心,咱家是来提审商寒梧的,陛下要亲自审问,速速把他提来。”又道,“收拾干净些,别污了陛下的眼。”
余忠全是知道刑部办事的,不像大理寺那般干净,总是喜欢用些过分的手段,不过这都是大家默认的事。
只要不耽误事儿,其他的都随他们折腾。
“我们刑部办事您放心。”
说着,就挥手让下面的人去把商寒梧收拾干净了带过来。
下面的人即可就按吩咐办事去了。
“公公,陛下怎么突然想要提审这个犯人了?按以往的习惯不都交给窦大人处置的吗?”
刑部的人给余忠全倒了杯茶递过去。
面对这种示好,他自然也乐得接受。
“陛下的心思难猜,不过我寻思圣上可能是想知道为何此子要诬陷窦尚书吧。”
至于事情的真假,那就跟余忠全无关了,毕竟大家都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行事。
反正就算有些心思,棋子也只是棋子,怎么也翻不出棋盘。
不消半刻,商寒梧就被架着从牢房里带了出来。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只是干净的衣服之下,是被粗布结结实实缠住的伤口。
这是刑部的老法子,为了避免面圣的时候血染透了衣服,瞧了不吉利。
不过绕是被粗布裹满全身,还是能够看出衣衫之下消瘦的身形。
“公公,人带来了。”
余忠全睨了一眼这个名叫商寒梧的年轻人,看着他因为被折磨至此,不禁皱了皱眉。
“你们这些天杀的,陛下亲自过问了事情,你们把人搞成这样,要是陛下责问起来,咱家可保不了你们!”
商寒梧一直处在半昏迷的状态,直到被人架着走出来,暖和的阳光落在身上,方才转醒。
“陛下……要见我?”
“是啊,你小子可机灵着点,这天下都是圣上一人的,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怕是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到了。”
余忠全扬着声音,也不知是在提点商寒梧,还是想要敲打一下某些弄错主子的人。
商寒梧有些费力的抬起头和余忠全对视,眼神明暗不晦。
“草民……多谢公公提点。”
“走吧,莫要让陛下等着了,那可是大罪。”
说着挥挥手,让身边的随行小太监从刑部的人手里接过商寒梧,回宫城复命。
商寒梧被沉重的铁链锁住双手,因为路上颠簸,身上被粗布裹住的伤口开始溃烂,就算是草草清理了一下,但血水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身上的血腥气在狭窄的马车里蔓延开来。
看着商寒梧的小太监的皱了皱眉,捂住口鼻。
“抱歉,我身上实在难闻。”
看到小太监的样子,商寒梧有些歉意的说道。
这小太监刚调到余忠全身边做事不久,不知道行车不能讲话的规矩,而且他又是个爱说话的,听到商寒梧跟自己讲话,也接了茬。
“也不是因为这个,我打小闻了血腥气就容易吐,这离宫城还有一段距离,要是我吐车上,那我师父余公公不得罚我擦一个月地板。”
商寒梧听着小太监的抱怨,觉得有些好笑。
刚咧了嘴角,就发现只要呼吸的快些就疼的厉害,只得作罢。
“原来师父罚人都喜欢擦地板啊,我师父也是,以前家里的地都是我擦的。”
也不知道常禹这招是不是跟着宫里的人学的。
不过他现在擦地的技术是比以前好多了,而且又快又干净。
“你也是啊,真惨。”小太监不懂太多,只听余忠全行事,“不过我师父对我挺好的,之前那些老一点的太监常欺负我,是师父让我跟着他,才免得受好多苦。”
马车颠簸在石板路上,一路摇摇晃晃。
商寒梧听着小太监絮叨往事,入了宫门。
从一处偏僻的角门进了皇宫之后就得步行,商寒梧站立都费劲,余忠全只得让刚刚看着他的小太监架着他走。
大澧的皇宫历经了好几个朝代,大到宫殿楼桥,小到檐角藻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