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一事。
虽然这其中的利益相当可观,但能将生意做到这等地步的人必然不会是傻子。
这件事若是被揭发,轻则倾家荡产有牢狱之灾,重则人头落地,九族皆亡。
李伯作为常年驻守上京的管事,看的自然比穆禾要清楚得多。
一来是能收到邀请的商户要么是世代在京为商。
二来就算他们有分号,但作为贩卖布料的商户,基本上也在繁华富庶之地。
所以对于边关之事,自然不会有过多的了解。像穆家这样各地都有些生意的商号并不多。
就算有,也是选择独善其身,不参与此事。
况且贼船易上,不好下。
再加上坊间愈起的流言,现在他们也都是想抽身也没了办法。所以只能被迫继续同三皇子的交易。
“阿禾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我看你分明是死鸭子嘴硬!”
穆禾有些恼怒,这人还真是冥顽不灵。
就在这时,赵衡也走了进来。
“师弟醒了?感觉怎么样。”见到他靠坐在床头,脸色虽然差,但也比前两日要好些。
见穆禾也在,又跟她打了声招呼。
“劳师兄挂心,兰泽已无大碍。”
商寒梧并不多做寒暄,直接道:“方才阿禾跟我说了之后的安排,我可以去游说那些商户,保证不会出岔子。”
没想到他这刚醒又要给自己揽活儿干,赵衡哭笑不得。
“你还是先养病吧,我自会想办法的。”
“不妥,我此次能从刑部出来,本就是领命调查窦知从的赃款一事,既然师兄已经帮我找到了来源,那接下来的事自然应该让我去做。”
末了又添了句:“不然圣上那里也不好交代。”
“你总是有一堆理由来堵我。”
和商寒梧相处的这一个多月以来,赵衡算是领教到了说书先生的厉害。
只要他想做的事,就算再不合理,也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所言非虚。
“你是领了命才出来的?”
听他二人讲话,穆禾才知道商寒梧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一直以为是六皇子跟宣明帝求了情,看在自己儿子的份上就把他放出来了,结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儿。
“对啊,如果我不做些事让陛下看到的话,估计又会被关进去。”
商寒梧这话说的期期艾艾,倒让穆禾想起了小时候他逗自己开心的时候。
眉眼弯弯,灵动可人。
二人自然是拗不过商寒梧的坚持,只说万事小心。
赵衡不便在商寒梧这里久留,交代完各种事情之后就要离开。
“师兄,记得把商户的名单给我。”商寒梧提醒道。
“知道了,我到时候让穆小姐拿给你。”
说完就离开,不然又怕商寒梧再次提出什么不利于养病的事情出来。
再者商寒梧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已有五日有余,窦知从早就第一时间知道商寒梧被放出来。
虽然面上依然是一贯的万事祥和,但内心恐怕已经开始猜忌。
所以对商寒梧的一举一动也开始留意,就连住处,赵衡也发现了有人在监视。
幸而赵衡是领了父皇的命,有了正当理由理由来看望商寒梧。
宣明帝只知商寒梧是为师父伸冤,但不知道他的师父曾是大澧最年轻的太傅常禹。
毕竟比起一个死掉的说书先生,宣明帝更在意现在的尚书令是否贪墨了军资。对于有些事自然是不会上心。
而窦知从作为进宝旧案的操纵者,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当年之事。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十年,有些事忘掉反而比再记起来稳妥些。
所以面对陛下的猜忌,窦尚书俨然一副我自清白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