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得孔武有力,五大三粗,热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爱武自告奋勇要去找徐永长,“你怕啥,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就去帮你问问,他到底为啥啊。”
袁蓝畏畏缩缩的:“不行啊,你找他,他一不高兴更要离婚了。”爱武受不了她那扭扭捏捏的样子,气得直喘气:“那你到底想不想离。”
“其实吧,我本来是不太想过的,他成天在家不说话,只顾埋头干自己的事情,我们一天到头说不到两句话,可是现在他真的要离婚了,我又不太想了。”袁蓝支吾了半天,说了句实话。
她是喜欢徐永长的,这一点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也从未跟他表达过爱意。她总是这样,什么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态度永远不知所以。
爱武听到她说她喜欢徐永长,大受感动,她这个好朋友从小到大从未表现过特别强的喜怒哀乐,她能这样说一定是非常喜欢他了,决定去为她出头。她去找了徐永长,徐永长对她很坦诚,直言相告两人没有太多感情基础,当时结婚只是因为年纪到了,父母催得紧,碰到差不多的就结了。就差直接说那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就一下袁蓝了。
“你看她哪里像个女人,每天傻愣愣的,她有一点机灵劲,我们日子也不至于这样啊。”
“说实在的,她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势利,什么日子她都不嫌弃,不过现在我不需要了,我们现在有条件,她还是整天一副抠抠巴巴的样子。”
爱武再孔武有力,也没办法对这样的一个人发什么威风。她只能尽可能地委婉地劝袁蓝放弃。傻乎乎的袁蓝竟然突然明白了过来:“我凭什么离婚?结婚五年了,我得到了什么?我转年就三十了,难道就突然莫名其妙成了离异妇女?”
爸妈、爱武都劝她不要一根筋,婚后财产该是她的还是她的,永长也放出话来,经济方面不会亏待她。
可是袁蓝像吃了定心丸,坚决不离婚。但是除了拖着,她没有任何办法。
白天还是看不出她的心情,像之前一样冷冷淡淡的,她把心情埋藏得深深的,深到心底最深处,到了晚上,她把这些心情全部掏出来,一件一件铺在床上,一件一件拿出来看,像看一本好厚好厚的书,从头翻到尾,边翻眼泪边止不住地哗哗淌,慢慢就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头痛难忍,挣扎着爬起来,再把一件件的心情藏进心底,谁都打不开。就这样半年过去了,她把自己翻来覆去看了半年,没看出个结果。
“我不想离婚。”她跟爱武说。爱武理解不了她:“你非得这样吗?离了谁不能活呢?”“你不懂。”袁蓝翻来覆去就这几个字。她向来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人是无法通过别人来开导自己的,要靠自己冲破困境,破解迷局。袁蓝也是一样。
爱武给袁蓝出了一计,美人计,男人嘛,不相信还有不吃这套的,撒撒娇服个软道个歉,有啥过不了关的。袁蓝红着脸直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哎呀,有什么不会的,别说你了,就我,如果非要我上,我殾能上,女人这套是天生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袁蓝咬着指甲琢磨了半天,似是动摇了。
“要我说呀,你们家人都太正经了,不管干啥都是板板正正的。你还没看出来的,你家徐永长不吃这套,你得甩了你爸妈给你的这身包袱,轻装上阵。当什么淑女呀,当什么好人呀,有啥用啊,到头来难道因为你是淑女高看一分啊。该不要脸就得不要脸。”袁蓝虽然对这些话不能完全认同,她说:“我觉得他外面有人了。”“有人了也能回头,何况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