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继而瞬间了然:“所以,殿下方才是想去找林太傅?”
盛之珛攥着勺子的动作一紧,他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紧张:“阿漪,有些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我知你聪慧,但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温漪闻言起身行至盛之珛身边,坚定而温柔:“可我是殿下的妻子,殿下若想去做什么,阿漪自然不会阻拦,只希望殿下能够保护好自己,记得家中还有人在等你回来。”
盛之珛为之动容,他将温漪揽入怀中,感动道:“我知道,你总会体谅我的,阿漪,再等等,很快我就会携这天下归来与你相见。”
温漪靠在盛之珛的胸膛上,听着他如鼓般有力的心跳,终是闭上双眼,一滴泪顺着眼尾滑落,再消失不见。
夕阳西下,天色暗淡下来,温潮生与温余儿藏身于宫门外远处的城墙后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四周静悄悄的,唯有禁卫军路过的脚步声,天上已经有星星点点的光闪烁起来,而守门的将领仍站在原地。
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温潮生有些迟疑道:“什么情况?不会是我们来早了吧?”
温余儿蹙眉:“我觉得有问题,陛下抱病之事已经传出去了,可为何这宫中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温潮生心底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们会不会已经……”
温余儿拍了拍温潮生的后背安抚:“别自己吓自己,若是出了事,宫中肯定火光四起乱作一团。我猜是应王他们另有计谋,以至于就算陛下抱病,也根本不着急进宫篡夺皇位。”
温潮生点点头,冷静了些:“那我给思渊传信,让他们先按兵不动,等咱们的通知。”
温余儿接话:“让他们别在原地等,先朝这边赶,别太近就好,否则若是临时出事,咱们措手不及,反而坏事。”
温潮生和温余儿一夜未敢放松警惕,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二人的注意,直到天边泛了白。
一夜相安无事后,光明到来之际便最是人容易放松警惕之时,耳边传来马车轧过街道的声音,温余儿和温潮生瞬间来了精神。
那马车通体金黄,颇为富贵,四个檐角皆坠着金风铃,风一拂过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马车前方有一人正驾着车,后面跟着数名侍卫。
到宫门处时,马车停了下来,而后帘子被掀开了,露出一张凌厉俊美的面容。守城门的将领赶紧上前行礼:“迎王殿下怎么这么早就入宫?”
盛之珛今日穿了一身束袖长袍,他眉宇间皆是不安:“突然听闻父皇抱恙,本王特来入宫侍奉,将军快些开宫门吧。”
“应王殿下果真是天下子女的表率,陛下若是得知您的这份心意也定会大为感动。”那将领嘴上夸赞着,可却并未有任何要开宫门的动作,“但还请应王殿下理解,陛下很久之前便早已下旨,除早朝外,诸位殿下或大臣若是想要进宫,需得有陛下旨意才可。如今陛下称病,自是无需上朝,既如此,还请殿下拿出圣旨,属下才好办事。”
盛之珛显然没料想到会有这么一下,他面上有片刻的怔愣,可很快反应过来,微笑道:“事出紧急,本王实在担心,所以未向父皇请旨,还请将军通融一二。”
那将领依旧是岿然不动:“属下自然能理解殿下的一片孝心,可不论如何这也是陛下的旨意,属下不敢违背。殿下若无传召旨意,还是请回吧,莫要为难属下。”
盛之珛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后竟倏地扩大了,他摇了摇头后退一步,甚至发出一声叹息,似是无奈,又似是惋惜。抬起头,面上仍是春风般的和煦,下一瞬他抬起手,轻声示意:“杀了他。”
围着马车的几名侍卫瞬间掏出长剑,如同电光般朝那将领砍去。
忽而一道罡风袭来,盛之珛偏头堪堪躲过,只见一道寒光于空中闪过,“铛铛”几声将围上去的数名杀手击退。
盛之珛不见来人便已知晓了,他低声感慨道:“少将军的剑法还是如此精湛,本王佩服。”
侧目看去,只见那白衣男子身侧有一如身着烈焰般的女子同他并肩而来,盛之珛含笑招呼道:“我们又见面了,温领军,哦不对,本王似乎该叫你……”
“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