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安虽有这种想法,但真真切切听到后还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真……真的?”
温余儿瞬间捂住脑袋瘫在桌上:“太炸裂了,我要缓缓。”
段舒玄一脸难以言喻:“可是……那你们家不是棒打鸳……”
余思渊无奈:“那时候国事当前,大顺和铁弗本就势同水火,若姑母只是普通百姓倒也罢了,家里自是可以当没有这个女儿,可咱们是什么身份?”
身为大顺护国军营的亲眷,与敌国贼人相恋,往小了说是鬼迷心窍,可往大了说,那就是叛国!若是被朝廷知道了,是要诛九族的!
余家满门忠烈,子子孙孙皆为大顺得力干将,出了这么一件事,岂不是砸自家招牌!当时的余老将军雷霆震怒,狠下心来想尽了一切法子不许女儿再同那贼人相见,饭不许送、门不许开,只要肯答应,她自然还是尊贵的余家小姐,天下好儿郎这般多,又是何苦对一铁弗人心生爱恋?
而这个时候,当年还是二皇子的成文帝,竟朝余家抛出了橄榄枝。
余小姐若嫁过去,虽是个妾,可二皇子颇受皇帝宠爱,谁都能猜到下一任君王定非他莫属,如此,未来余小姐也能成为皇妃。
更何况,眼下情况这般棘手。相比之下,一个铁弗人,一个皇子,谁为最佳选择不言而喻。
可谁知道,余小姐竟宁死不从,数日来滴水未进。而在发现父母仍旧坚持不松口后,她选择了离家出走。
余小姐让丫鬟偷偷送信出去给那人,约他三十后在经常见面的地点相见,可送出去的信一直未有回应。
三日后,余小姐终于逃了出去,只是在约好的地点枯等了一日,那人也不见踪影。
可即便如此,余小姐也不愿相信自己会被抛下,直到余老将军带人将她抓了回去。
后来,那人真的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现。而看着余老将军和余老夫人鬓边生出的银丝,余小姐终是心如死灰妥协了。
温余儿听完只觉得脑仁疼:“陛下还是个痴情种?竟怎么都不放弃求娶余妃娘娘。”
段舒玄愤恨道:“铁弗人就没一个好的,竟将一世家小姐欺骗至此、误了终身!”
余思渊叹了口气,嗓音似乎是因说了半天话而微微沙哑:“不管怎样,这些终归是往事了。只可怜我姑母,到死还念着那人,根本就不值得。”
气氛沉重起来,忽有一只信鸽落在窗前,温潮生率先反应过来,上前取下鸽子脚上的信件。
温余儿看着温潮生愈发惊异且严肃的表情,没忍住问道:“怎么了?”
温潮生回过神,眼神中似有些迟疑,张嘴一阵似乎才找到合适的说辞:“月影来信了,她很快回来,只是信上有一件重……”
“少爷!”风影急匆匆跑进来,神情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温潮生赶紧起身:“何事?”
风影先是同其他人抱拳行了一礼,这才道:“宫里来信,陛下状况不大好。”
“什么?!”大家全部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温余儿一脸茫然:“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今日怎么就……”
话到此处,大家的脸色都不对了,没错,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今日身体就出了问题,那肯定就不是一般的问题。
也就是说,有人私下对成文帝做了什么。
余思渊一颗心狂跳起来:“应王他们要动手了!”
此时屋外已是黄昏,温潮生率先冷静下来,立刻指挥:“不能让他们攻进皇城,思渊立刻回营整装军队,我和余儿先赶往皇城护卫,风影赶紧将惠王殿下护送到安全之地,舒玄亦安先和思渊回军营,一会儿有其他任务给你们。”
温潮生坚定道:“事不宜迟,出发吧。”
*
天边的云层突然变厚了起来,遮住了橘色的夕阳。温漪端着汤站在檐下,突然有些心绪不宁,为什么感觉会有事发生?
正迟疑着,门突然开了,盛之珛望见温漪的那一刻,眼神先是顿了一下,这才换上了温柔的笑容:“阿漪,说过多少回了,以后这些东西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我娶你回来是让你享福的。”
温漪羞涩含笑:“殿下可别打趣妾身,再说,是殿下夸赞妾身这汤做的好。”
盛之珛赶紧一手托住案底接过汤,另一只手牵住温漪,带她进了屋:“那是自然,本王的王妃厨艺精湛!”
温漪被盛之珛扶着坐了下来,心中仍有些不安:“殿下方才可是要去做什么?需要妾身帮忙吗?”
盛之珛正喝了几口汤,闻言沉默了一下,这才答道:“宫里来信,父皇精神突然不大好。”
温漪闻言心中迅速收缩成一团,她慌道:“什么?那殿下您快进宫啊!”
盛之珛笑着安抚:“阿漪莫要担心,如今宫中有莲妃侍疾,父皇也并未传召我,咱们等着就好。”
温漪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