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支书记推举到上面,去了S大攻读大学数学专业。
直接跳过高考,一举成了大学生,后来接了全家去S市定居,那时她还小,透过酒席敬酒祝贺的人堆,瞥见了一眼那个被高家村奉为榜样骄傲的存在。
才二十出头的男人功成名就,穿着一身从没见过的好看衣服,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皮肤比广告牌上的明星还要好,跟村里下地劳作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人静静坐在那无需说话,就有源源不断的人凑上前夸赞敬酒,他只从容接过并不多喝,眼中含笑却不张扬。
这一幕在她心里深深扎根,也是从他往后,村里的小学越加兴旺,她家除了大哥在外面学手艺,其他孩子都上了学。
她以为从此都不会再遇到和那人一样的存在,没想在今天下乡的知青中就遇到了,和那个男人一样的特殊存在,那就是齐傅恒。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启柔就被他周身散发的气质吸引,虽然只是短暂的交谈,但她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人说话时言语气度,一颗心砰砰直跳。
原本该是提前回去准备晚饭的某人,控制不住内心的驱使,却不自觉的走向了知青点。
启芽坐在竹编的小板凳上,一直不见做饭人的影子,就知道女主怕是又犯病了,这会估计正在男主那刷好感呢。
高家村前两次有知青过来,开始都十分难熬,不少知青坚持不到下个月补助发下来,就直接将种地的种子都吃了。
而此刻男主家刚被上面牵连倒了大霉,全家被迫逃到乡下避险,为了不引人注意,一家四口是分开下乡,特意找的偏僻地方。
事发匆忙,齐家除了证件行李和零散的现钱,根本不敢去银行取钱和贵重物品。
前期要是没有女主鼎力相助,各种献殷勤送吃送物,他的那点体面恐怕是维持不下去了。
其他知青没有男主光环,一行人来时容光焕发,准备大干一场。
结果一群人高中文凭都没有,不少“身娇体弱”的还未成年到了这山沟沟,不出一个月,一个个面黄肌瘦,被没水没电的环境折磨得够呛。
不仅分配的荒地进展缓慢,连公田的活也完成不了,工分少得可怜,分到的粮食不够吃,只能拿补助去买粮,整个一恶性循环。
启安黑着张脸,就要出去抓人。
但启芽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饿,他立刻打消了念头,拎着田螺、杂鱼去了厨房准备做饭,并且在某人怂恿下,倒了平时两倍的油和葱姜辣椒,呛得他直流眼泪。
启芽翻出石臼,将吐完沙子的山螃蟹去了腿、壳,放到石臼里里捣碎,加盐、捣碎、去杂,如此往复。
启父回来时就看到小女儿坐在门槛上,抱着海碗大的石臼不停砸砸砸,肉乎乎的小脸一脸认真的完成一道道工序。
这一幕看得老父亲欣慰又感这些年的心酸,立刻对着那张白面团子的小脸一顿揉搓,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成功将白团子搓成了红团子。
好在启家人都爱干净,启父干完农活在水洼里洗干净了手,不然她现在该是花猫了,一脸严肃的婉拒对方的“暴行”,表示自己正忙,不要来捣乱。
“咱家小芽这是做啥呢?”启父习惯性和以前一样诱哄的语气跟小女儿说话,虽然先在小孩似乎恢复正常了,但一时也改不了。
他看着地上废弃的山螃蟹壳、腿,院子里的鸡、鸭围过来吃得抬不起头。
“做蟹酱。”启芽回答,“可以炒菜用,也能蘸酱吃,拌着吃,味道很好,应该。”
她也有些不确定,眼下条件有限,省去了很多配料,最简单粗暴的做出的蟹酱味道如何,有待商榷。
启父倒是没太在意小孩霍霍的盐,老天保佑小女儿健健康康就行,以后好好读书工作嫁人,其他随便她怎么来。
老怀宽慰的看着小女儿咕哝着从没听说过的蟹酱,这样的好心情在看到厨房里的儿子后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