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娘子,就该待在家里好生养着,这杀敌卫国的事,还得由我们男人来扛。”
“可不是嘛,这模样疼都来不及,哪能让她受伤?”
你一言我一语,恍若台上白影已成了他们家中娇滴滴的美娘子。
“说什么屁话呢,你们无极关的人,就是这般见识?”
张扬之音宛若清雪,让众人纷纷侧首,竟又是一位红衣女子,其英姿飒爽足以让人忘记她语,只余惊艳。
在这荒凉的朔北,别说姑娘少,连草都糙得很,却没想到原来浪迹江湖能遇见这么多出色女子,他们不由感慨,看来话本里所说的爱恨情仇,痴儿怨女,并非骗人的。
苏剑却冷着面,对这些自大迂腐的军中郎们,心中盛怒。
“师妹,算师兄求你,在别人地盘,能不能别这么嚣张?”褚阔拉着她道,她这才作罢,看回台上比试。
阿泽持溯雪,而那孟长风本觉他堂堂副团,顶天立地的男儿,总不能真与女子动刀动枪?
但不过十招,他心中已然溃不成军。
好在军中兄弟替他取来了惯用的长枪,银枪烈烈,他不再马虎,全力以赴。
阿泽见他那银枪,想起些许往事,剑缓片刻,孟长风以为自己抓住了时机,奋力而上,然长枪依旧抵在了银剑之缘,发出利鸣。
阿泽手中旋剑,绕着长枪,如万剑分身,让对手眼花缭乱,其实长剑已悄然追溯,意在接近持枪之人。
很快,独立倾身,将那柄长枪踢入青空。
孟长风只觉掌心一震,兵器便离了手,还未反应过来,咻地一声,长枪插入泥土。
阿泽旋身收剑,行云流水:“承让。”
离台而去。
台上惊怔,台下哗然,一如往昔般,与她无关。
抬眸片刻间,看见了远处站着的白衣秋杀,还有青衣的吕熠,他带着面具,想来是不愿露面。
被清风一吹,头中昏涨,本来那夜之后,他便态度疏冷,她也就不去打招呼了,径直前去休息。
一夜无梦,杀柳余香。
起时疏星残月仍在天幕,静坐修息,直至门外传来脚步。
“阿泽,起了么?”
是柳无面的声音,他也不经答话,推门而入。
“怎么了?”她不由问。
“孟赢弃在校场行刑,要将孟岩五马分尸。”柳无面眉目有些凝重。
她皱眉,若是军规,她倒插不上手,只是他们昨日刚到,孟赢弃怎能如此之快地查清事实,竟就要将孟岩处死?
“走,去看看。”她下榻穿戴严整。
无极关下,万千将士皆紧盯一处。
阿泽见那穿着囚衣的人跪在台上,背影萧条。
“叛贼孟岩,私通异族,劫杀朝廷钦使,你可认罪?”孟赢弃还是一袭寒光甲衣,声音严厉。
“叛徒孟岩,认罪。”
孟岩语中平静。
她想起他着白衣在垂月城门厮杀之景,眼中却分明是带着他们离开的坚定决心,还有那夜为幼雀治伤时佝偻的背影,谈及无极关时发亮的眉目,不知是她愚蠢,还是其他,她仍无法相信此人会通敌叛国。
“怎么了?”褚旋秋见她颇为失魂,走近低声问。
阿泽见台上已有小兵将五花大绑的孟岩拉起,四肢头颅拴紧绞刑绳,分束于五马之上。
她压下渐渐乱跳的心,看向那发号施令的孟赢弃:“孟将军,垂月城时孟岩行为矛盾反常,我想此事必然有什么隐秘,将军何不借他之力,引出幕后黑手,将反贼一举拿下?”
孟赢弃眯了眯眼,冷声回:“军规如山,但凡叛国,不问缘由,一律处死。”
阿泽心猛地一悬,不再多言,毅然转身朝外走去。
褚旋秋望着她的离去之影,冗长的叹息。
离开人群,只顾狂奔。
她在无极关无权插手任何事情,但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李渡被砰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手中书册掉落下地去。
“怎……怎么了?”
他顾不得捡书,仿佛回到了一路来无极关时心惊胆战的时候。
“走。”阿泽直接拉起他朝外奔去。
“怎……怎么回事?”李渡满脑疑惑,却也随她的步子一同奔跑起来。
她几近脚不沾地,让他不由想,若不是拖着他,她大约会直接飞跃。
“孟赢弃要处死孟岩,此举太过仓促,再加上垂月之时我对孟岩此人的观察,我敢确定其间必然有隐情。”风在她耳边呼啸,让她有些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我无权插手,但你是殿下,身份尊贵,孟赢弃必会考虑你的意见。”
李渡目光却黯淡下来。
圣上有令,天狼军军务,皆遵天狼将军,旁人无权插手,否则以谋逆罪论处,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