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
在场人皆被他这铿锵有力的承诺震了震。
他只从师弟处招来一物。
琉璃般的通透质地中蔓延着千丝万缕的鲜红,如同血脉错综密布。
浑然天成,好似人心。
“此乃凶手炼毒之邪物,没有它,他便无力害人,故诸位不必恐慌,三日期后,且看我长清将他绳之以法,就地处决。”
他凛然举起,午后秋阳直去,刺眼的红芒在所有人眼中闪烁不停。
人声鼎沸到了极致。
阿泽却皆不入心。
这岂非十里桃的随水向梁松所易之物,怎会出现在长清人手中?
含虚等人更是频频皱眉。
“多谢前辈们解围,后事不便忧扰,先请随我进去吧。”
纪殊抓住东道主之权,一行人只得点头,浩浩荡荡朝门内去。
松风台所染燥热在踏入时一扫而空,有的只是清幽明净。
随处可见鹤鸟相鸣,芝兰玉树,和数不尽的古刹楼台。
等长者们入太清殿议事,薛汝萍却叫上了她和李渡。
“一起来吧。”
李渡受宠若惊,遭死对头冷厉一瞥,连忙低首。
本来他们便计划上报线索,再借长清之手擒拿真凶,将不夜门一网打尽。
计划有变,但似乎并未偏离预定的轨道。
进了庄严内殿,除先前一众前辈,高处赫然坐着魏弃,万虹二位长老。
此刻皆神色肃穆。
而长清也的确与她不谋而合。
翡石村凶手迟迟不现身,敌暗我明之下,唯有采取诱敌之计。
仙亭大弟子褚阔先举手表态:“这样说来,好在长清封锁严密,如今消息一放,那凶手丢了仙人心,必然蠢蠢欲动。”
阿泽闻言朝人望去,一袭白衣,风华正茂,目若朗星,笑如春风。
紧接着一向对小辈宽慈的含虚也点了头:“老衲以为,诱敌是为良策,长清后辈的确青出于蓝。不过这细节之处,还需再斟酌一二。”
这也是堂上人纠结之处。
如何让凶手信服,自愿上钩为一;严防死守,不让消息泄露为二;谋划擒敌,一举抓获为三。
这自然不是凭诱敌二字便可天马行空的。
这时,引他们入殿的纪殊又站了出来。
“长老,诸位前辈,弟子奉命调查此事,早已发现一可疑之处。”他眼中是青年才俊独有的那种光华:“自屠村案以来,不夜邪派一直暗暗窝藏于山下的金风楼中,若让弟子带人剿灭,对外宣称案子已破,再借机渲染一番,那凶手必会放松警惕,入瓮而来。”
其实从人屠村的张狂行径就能看出其挑衅正道之意。
而不夜门行事嚣张,在此等非常时期,也难怪引人注意。
众人皆表露赞同。
阿泽只充当背景板,目中波澜默默沉浮。
再次回神,已是同李渡出来之时,他见她心神恍惚,低声提醒。
原是长清弟子林礼前来,带他们这些外客去安顿。
虽非同门,却是同袍,前辈们又不在,年龄相仿的众人一路观山赏鸟,横生乐趣。
而林礼性子开朗,热情地向他们介绍长清风物。
唯李渡心力交瘁:“这位师兄,请问我们要去往何处?”
“诸位的住所被安排在岫玉峰的枫湖居。”林礼耐心地指了指方向:“就快到了,师弟再坚持一下。”
只见对面翠峰腰上,蔚蓝湖泊,枫林相绕,景色宜人。
“层林尽染,真是美不胜收!”
仙亭弟子忍不住感叹。
“仙亭宫的山吹梅林不也是人间胜景,有机会真想一睹其风貌!”林礼笑回。
人喜不自胜,爽快应:“这有何难,十月仙亭会武,若师兄前来,定至十三居找我路不平,我带你游遍仙亭。”
几人相谈甚欢,那弟子便朝李渡问:“方才见李师弟跟着薛前辈入殿议事,可是他的徒弟?”
“没错!”李渡兴奋道。
“那这位姑娘,也是师弟同门了?”
又看向她。
李渡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半晌才道:“褚泽是我徒弟。”
大伙皆露出惊讶的神情来。
“原来是岐山的小师妹啊。”
“不过,小师妹姓褚,竟与我家师尊为本家,可也是仙亭人士?”路不平又问。
她只垂着眸,摇头以应。
“那这位师兄是?”林礼为了缓解尴尬,好心将配双刀那人拉入话题。
“岐山,薛帷。”他依旧是不领情的模样。
是夜,万籁俱寂。
阿泽翻窗而出。
待至城郊的十里桃,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