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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放他走。此人身中腐心,留在此处,只会暴露我等。”
李渡是个没话找话的主儿,思来想去还是叹息:“我们就这样放过他,是不是太可惜了?”
她幽声道:“他或许会回来。”
这让几人皆一惊,连观鹤都看向她,似乎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若有所思,过了半晌,只说:“人若尝过了自由的滋味,日后未必还肯受人牵制。”
人生在世,各有境遇,亦皆有自己的苦楚,故一句话里,常能听出千百种意思来。
一时间,四人皆静。
“我将人带走。”
李三率先打破沉默,提起钩冥消失在黑夜中。
李渡回过神跟着出门,却又冷不防从门外探出头:“对了!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一片静谧。
“互通姓名,以后行事也方便嘛!”他不免尴尬。
“褚泽。”
她终是回道,将还在等观鹤回答的不识趣之人拉走。
金风楼充斥着张张疯狂的面孔。
常人见了,多少能觉出些非人的恐惧来,穆骞迟却很是享受,赌桌为局,输赢即生死,岂不快哉?
“消息可放出去了?”他将一块血肉喂给窗前鹰,眺望。
“一切均按计划进行。”白羽看着它将肉一点点撕扯吞没,垂下眼眸。
“怎么?以前这风耆除了我之外,可是最亲近你。”他察觉人异样,眼睛一眯,随即像是透过窗子看见了什么,幽瞳微微一亮:“过来。”
“属下自知昨夜有失,坏了公子大事,但求公子赐我一死。”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穆骞迟颇不耐烦,轻勾人下颌,强迫她将头抬起:“你怎知我叫你不是好事?”
“过来,将它喂饱。”
他重复了一遍,便转身离开。
白羽依言至窗前,见楼下一抹黑影跌跌撞撞。
心口骤的一缩。
她伸手至那畜生前,却是缓缓一笑,任被血肉激起食欲的鬼头鹰朝洁白的指尖啄去。
秋至,悄然无息。
一连几日天晴,今日许是天公不作美,飘下点点雨珠。
阿泽从外头一脚踏进客栈之时,天空打落密集的雨点,在青石路面开出朵朵水莲。
雨帘之外跑来一影,十分模糊。
竟是掌柜。
“今年这雨来的真早!”他在檐下匆忙收伞,转身见她,立刻停了嘴上抱怨:“姑娘也回来了。”
她颔首示意,这老板平日就清闲,如今又是雨天,也不知什么事情能让他出门去。
不过她很快注意到人腰间挂着的桐木令牌,做工精致,像是江湖人的物件。
“今日虽下雨,东街热闹着呢!”掌柜注意到她的眼神,大方卸下:“姑娘你看,我排了好久队才买来的。”
“这是何物?”她难得问。
掌柜顿时生了兴致,滔滔不绝起来。
“你瞧,上面写着!此乃义云令,可不得了,上能号召武林之力,下可保全一家平安,是为着那义云状专门做的。”
“义云状?”她未曾听过。
“姑娘不知道?”掌柜摸摸脑袋:“说起来,还是因为你们这些外来客呢!”
“近些时日,翡石村的事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这城内一下子来了好多查案的游侠。但是听说啊——”
他环视四周,悄悄凑了过来,声音也压低几分。
她倾耳听之。
“那些村民的尸体都被长清门收了起来,你说,尸体都没有,来这儿的江湖人士怎么查案?”
他一拍掌:“所以,有志之士便写了一封义云状,要长清交出尸体,举全江湖之力破此悬案。此状一出,那是一呼百应,这不,听说武林众人正谋划着逼上长清呢。”
积玉山属长清地界,出了事长清门为保护证物将尸体收起无可厚非,只不过闹得太大,牵扯太多利益,再加上数月不见进展,如今的确是骑虎难下。
“携此令者,便受义云壮士保护,也算是为此义举献一份力!”掌柜讲的是眉飞色舞,说完又问:“姑娘你要不也去买一块,不贵的,才一两银子。”
“不必了,多谢提醒。”
她在堂中找一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眼下梁松被不夜门人抓走,他们除了盯着,根本无从下手,而翡石村凶手亦迟迟不露面,局势僵滞。
耳边却不清净,原是同样苦恼的李渡正解酒浇愁。
她叹了口气,打算回屋,起身见掌柜正捧着那块令牌小心擦拭,又挂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她脚步缓了缓,写这义云状之人看似为正义发声,实则唯恐天下不乱,又得如此强大的号召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