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我会以为站在我对面的是位幽灵。”
克莉丝汀被精致的妆容覆盖的脸上绽开一个完美的、毫无温度的笑容:“我当然不能和你这种脸色惨白、粗鲁自大的竹竿比了。”
“克莉,你可不能这么说,万一刺激到病人脆弱的神经就不好了。”卡门轻蔑地勾起嘴角,声音平静而冰冷:“假如希特斯小姐因此要永久住在圣芒戈,我会有点伤心的。”
埃尔维拉一时语塞,每看一眼克莉丝汀对她来说都像是吞了一整打巨怪的汗毛一样令人无法忍受。她把手移向了魔杖,在脑海里以最快的速度搜索着最合适的魔咒——也许让她铺了一层厚厚的粉末的脸上长满小触角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艾斯特莱雅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轻轻地扯了扯她的围巾,拼命地摇头:“不行,维拉,不能用魔咒……”
“你们过来干什么,这里是格兰芬多的长桌。”菲恩抬高了音调,眉毛几乎挑过了黑褐色的刘海:“斯莱特林什么时候也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了?嗯?”
克莉丝汀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了:“收起你格兰芬多式的粗鲁,斯特林。麦格教授让我通知这群圣诞节也不能回家的可怜鬼,明天晚上有幽灵们举办的晚会,可以携带伴侣参加——哈——幽灵的晚会?和蛆虫共度夜晚吗?”
埃尔维拉皱起眉,却见克莉丝汀又把一张镀金的卡片一样的物体扔在艾斯特莱雅面前的盘子边,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比刚才更加难看:“这是邀请函。”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的几个字:“给兰普林小姐的。”
艾斯特莱雅的脸一路红到了耳根,呆呆地看着那封描绘着金色幽灵标致的邀请函。埃尔维拉的好奇心与愤怒激烈厮杀,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上了风,她抛下克莉丝汀凑上前看了一眼邀请函上的名字:埃文·柯蒂斯——那个长相阴柔秀美,总是彬彬有礼,却莫名地让她感到不安的斯莱特林男生。
“‘很抱歉提出如此冒昧的请求,因为今年圣诞节留校的斯莱特林学生只有我和艾利尔特·科瑞兹先生,赫奇帕奇唯一留校的克罗斯小姐似乎已经名花有主了,但是幽灵晚会规定必需携带伴侣才可入场。我一向不太擅长与女生相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又隔阂已深,所以我想文静内敛的你也许更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梅林的中国红兜肚——”菲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读出了上面漂亮的花体字——这个时候克莉丝汀的脸色已经和壁炉里燃烧的木炭差不多了——他最后精辟地总结出了一句话:“他有病吗?”
“你这个可怜虫就和尼克共度愉快的圣诞夜吧。”克莉丝汀恶狠狠地朝埃尔维拉扔下一句话,她还想补充一点什么,可是卡门平静地拉着她离开了格兰芬多的长桌,只留下一抹冷漠的笑容:“别和无理的野狮子一般见识。”
“一个斯莱特林邀请格兰芬多?”塞缪尔差点打翻了手肘旁的南瓜汁:“我可不记得柯蒂斯家族的人这么友善啊?”
“你准备答应他吗?”埃尔维拉有些惊恐地问艾斯特莱雅:“我觉得他有些——我的意思是说——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回想起自己在图书馆禁书区时柯蒂斯意味深长的行为,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却刚好对上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埃文彬彬有礼地举起盛着南瓜汁的高脚杯,带着淡而文雅的笑意朝他们举杯示意,就好像是面对着一群老朋友,而不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
“我……”艾斯特莱雅有些惶恐地看着那封信,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只蠢蠢欲动的炸尾螺:“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
“谁会参加幽灵的晚会呢——在圣诞树上挂骷髅吗?”埃尔维拉看着卡片背后的“宴会提供食品:蛆虫奶酪、蟾蜍眼球冰淇淋”皱起了眉:“我宁愿生吞炸尾螺也不会去——”
“不会去什么啊?”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艾琳·希尔维从桌子一侧走过,一张邀请函从她手中轻飘飘地落在埃尔维拉面前:“乔纳森给你的,他竟然觉得有人会喜欢一群死人举办的晚会。”
埃尔维拉瞬间感觉有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企图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也不会去寝室无聊地睡觉。毕竟我还没见过幽灵的晚会呢,听起来挺有趣的——你们说是吧?”
作为埃尔维拉的挚友,菲恩和艾斯特莱雅非常给面子地没有笑出声来,只是艰难地抽搐着自己的嘴角。
这里的雪与众不同。
黯淡的天空给纷纷扬扬的落雪染上了一层颓败的浅灰色,冷而粘稠的空气宛如无数双若隐若现的手刺激着没有衣物包裹的肌肤,时不时掠过的模糊黑影如同调皮的孩子一般挑逗着每一根神经。四周都是一片茫然而深邃的灰白色,空荡、迷茫、浓稠、冰冷、未知,视野范围被限制,方向感被剥夺,所看见的一切都未必是真实的。
这就是迷雾。
阿弗莱克·霍克轻轻拂去肩头的一片碎雪,他不喜欢与人接触,因此那片灰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