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要是不在冀州城了,苏老板就缺一个贴身保护她的人。”
苏老板……听到赵霁如此称呼苏顷,苏榆双眸微眯。
“我可提醒你,练武是经年累月的,非一朝一夕。”
赵霁点头,“我知道,我只想先学一些能保护人的简单的拳脚功夫。”
“你今年多大。”
“二十。”
苏榆勾唇。“等我回来我给你好好看看。若你有这个资质,不仅能学拳脚功夫,还能学很多。但那会儿,你将难受千倍万倍,如上刀山,如下火海。”
赵霁一笑,“我不怕。”
“别说大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苏榆转过身朝后摆摆手,随后双脚点地,燕儿般飞上院墙,消失不见。
赵霁回到正厅的时候苏顷正出神不知看着什么。
见他进来,苏顷猛地惊醒,反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然……我去哪。”他忽地失落。“难道说苏老板不想我回来?”
苏顷忙道:“没有,我只是以为你跟二姐走了。”
赵霁道:“我确实想跟着走,我想知道姓薛的又在搞什么鬼,苏老板怎么看。苏老板觉得背后之人是薛文卿还是另有别人?”
苏顷想了想,随后笃定道:“跟薛文卿打交道这么多年,我还是了解一二的,他喜欢搞手段是真的,但没有一次是让人来我苏宅闹事的,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他主导的。”
赵霁叹气,“别忘了你的手腕。万一他狗急跳墙……”
苏顷笑道:“那也得有目的,他如此做事,我想不出于他有什么好处。人都是利己的,既无好处又怎会做呢,他又不是笨蛋。”
赵霁舌顶着上颚,他心里不能说多么难受,但确实不舒服。
他坐下,正要呷口茶压压这股不舒服的劲,就听苏顷道:“所以,我相信薛文卿。”
赵霁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剧烈咳嗽起来。
苏顷急忙拍他后背,“喂,喝慢点啊。”
赵霁摆摆手,“我……咳!没事。”
苏顷道:“喝那么快干嘛,又没人抢你的。”
赵霁有苦说不出,只能继续分析这件事,“就算是另有别人,那也是薛家的人,薛文卿昨晚落的水,今天应该早醒了,他可能不做,但极有可能知情,知情也应当算一半在他头上。”
苏顷叹道:“所以我才要二姐去看,这里定有什么猫腻。 ”
她还是信薛文卿。
赵霁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闷火堵在心口,他感觉鼻头一酸,连忙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赵霁!”
赵霁停下脚步,语气透着心凉的淡漠。“还有事么苏老板。”
“赵霁,我……”苏顷深吸一口气,当时定交易时她并未想过自己会率先成为违约的人,这让注重信誉的她很难受。
算了,既然违约就要诚实面对,否则更不是东西了。
“赵霁,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讲。”
赵霁叹口气。“我听着呢,不必叫我这么多次。”
“抱歉啊,我从小就这毛病,一紧张就容易老叫名字……”
赵霁转身看她,苦笑道:“苏老板面对我居然还有紧张的时候。”
苏顷咬紧下唇,鼓足劲一口气刷拉拉吐石子一样地说出来,“我大姐发现我们不对劲,无奈之下我就告诉了大姐我们之间的交易,所以按照当初的我们按的那份字据条款讲,你有权追责!”
见苏顷鼓着脸颊缩着脖子,赵霁觉得新奇又好笑,“我还是第一次见苏老板这个模样。”
苏顷无奈道:“做错事当然不能趾高气扬的。你就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赵霁瞳眸一沉。
“要多少钱都行,要地也行,要房子也行。”
“我不想要能用钱就能买到的。”
苏顷疑惑,“那是什么,我提醒你,别太过分。”
“我想要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这个会过分么?”
苏顷惊讶看他。
“跟在……我身边?”
“对。”赵霁面无笑意,认真的令苏顷心底起毛。
“你跟在我身边要做什么。”
“想要保护你。”
苏顷猛地睁大眼。
“你保护我?!”
“对,因为我不想让第二个人再攥红你的手腕了。”
薛家。
薛文卿的居所在薛家是一处独立的一进宅院,虽是一进,可占地大,其中亭台回廊雕梁画栋,角落种满是特意远道运来的湘妃竹,院中假山错落间一颗百年玉兰正在盛放,如此生机,却依旧让人觉得院子冷清得可以。
若不是薛母要求下人一日三擦院子各处,怕是早已落了厚厚的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