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距离北城有二百里距离,登车前往也需三日。就算报官及时也需好几日才有官差赶到。
听他这么说,斗篷人的神情略有松动,却还是道:“我可让我师妹前去报官。”
辛白立刻道:“这恐怕不妥,且不说令师弟需要人照顾,让另师妹前去,恐怕其他人也会不服。”
那丈夫附和道:“是啊是啊!怎么看都是我们更合适。”
斗篷人眉头紧皱。
辛白又加了把火:“而且死者是个孩子,难免凶手有什么特殊癖好,为了安全考虑,也应当让这两个孩子离开客栈。”
这下斗篷人终于松了口:“好吧……”但他又指了指那丈夫:“妇人和孩子可以走,但你得留下等官兵前来,若你夫人不曾报官你嫌疑可就大了。”
丈夫得知妻子孩子能离开这里,松了口气,朝辛白和斗篷人点点头:“可以。”
等丈夫送了妻儿回到房间,辛白又在大厅等了片刻,大汉和蒙面女陆续下来备些餐食,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大汉的举动倒是非常正常,正如他所言,没有拿到货物他是不会离开的。
而蒙面女……
蒙面女没有与任何人交流,她用完餐就回到了房间,不再出现。
但辛白却瞧见她的手有些抖,不知是否有旧疾。
大厅内又只剩下辛白和斗篷人两人。
辛白在等。
按理来说,那几个书生也应当像那对夫妻一样,巴不得尽早离开。但现在却迟迟没有动静。
在等待的空闲,辛白在姜秩的催促下独自前往了后院暂放尸体的柴房内,再次观察起女尸来。
辛白凉女尸又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一遍,觉得这女尸与昨夜并无不同,只是脚底有细微的伤口,或许是昨夜帮工搬动时不小心擦到的。
然而怀中的木偶人却煞有介事地跳到她的心脏位置,呆愣不动。
不一会儿一丝白烟飘入女尸体内,辛白眨巴眨巴眼,怀疑自己眼花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辛白戳了戳它。
“我在看她有没有尸变。”
尸变这事辛白从街头巷尾拍惊堂木讲故事的说书人口中听过。都只是些志怪奇书中记载的故事。
若是尸体这能尸变,哪里还有能逍遥法外的凶手?
可见这民间传闻大多不可信,不过是想象罢了。
但姜秩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非人之物,辛白顶着小木偶的举动,忽然道:“姜秩,你到底是什么?”
姜秩收回灵气,暗自皱眉这怨气果然更重了些,她分明已经留下度化口诀了。
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刺激到这女尸。
听辛白这么问,顺着他的手走到他肩头:“我对你向来毫无保留啊,辛白小师弟。”
辛白心口一跳,将它按回到衣襟内:“那女尸如何了?”
“唔,没什么。”胸口传来姜秩闷闷的声音:“尚在掌握之中。”
辛白:“……”
绝对是有事瞒着他吧,果然信口胡邹什么毫无保留。
转眼已至晌午,二楼中段的房间终于有了响动。
辛白和斗篷人不约而同抬头看了过去。
从里头匆匆出来三个长袍书生,他们与小二小声交谈,便要赶路。
“站住!”斗篷人急走两步,挡到书生面前:“你们不能走。”
斗篷人又将留他们的理由说了一遍,书生们当即便深作揖请求起来:“这位大侠,我们还要进城赶学,如若耽误了先生开学的时辰,无法读书,我们的仕途可就完了啊!”
“除非你们能证明确实不是你们所为,否则女子冤屈未明,你们就算入仕又如何能心安?”
“这……”书生们焦躁起来,觉得这人是在为难他们。
两方僵持不下,辛白却注意到,这行书生还有两人未曾出现,姜秩又驱使他去问书生同样的问题。
这回辛白却没有立刻答应:“你至少应该同我说清楚昨夜还发生了什么吧,否则我很难不怀疑你这妖物憋着什么坏打算。”
姜秩:“……”
姜秩倒不是有意朝他隐瞒什么,而是觉得这小子脑袋瓜里不存在什么妖魔鬼怪。
哦!
除了她。
不过她还是如实告诉了辛白昨夜有邪物作祟的事情。
辛白若有所思:“所以你执意要去看那尸体。”
他想了想:“难道女孩儿是被邪物害死的?”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他甩到脑后:“不对,还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