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蔚还没说完,只听门“吱哟”的一声响。
“两位公子……我家大人已经在‘观枫亭’备好酒席,请二位前去一聚。”一个小丫头一进门,便对两人躬身拜礼说道。
“你家老爷好生客气……我等粗野布衣,怎么上得了高雅之台?!”肖骁说道。
“公子,莫要推辞!我家大人在书房写公文,交待我先来请两位,他片刻就到。”
“放心……”傲蔚接过话茬笑道:“我们马上就去,只是你得先帮我个忙!”
“公子请讲,只要奴婢能办到,奴……”
“不难!你一定办得到……你只要去问问院子里的两位姐姐,她们在干嘛呢?回来把结果,如实告诉我们就行了!”傲蔚指着窗户外面的人说道。
“就这个?那容易……”小丫头说着,便转身跑了。
傲蔚与肖骁在窗内,穿过廊芜,看她们耳语一阵儿,那两个女子苦着脸说了些什么,随后三人又嘻嘻哈哈说笑了些什么,二人不禁摸不着头脑了。
一会儿,小丫头跑回来笑道:“公子不知,方大人要她们在地里寻找丘螟,说是要用这个东西煮粥喝!”
“丘螟?这是个啥啊?!”肖骁一脸懵的自言自语道。
“肖兄不知……就是俗称的‘蚯蚓’啊!”
“蚯蚓……啊!……”肖骁惊疑的叫道。
“怪才!这位方大人真是个怪才啊!他要那腌臜的东西煮粥?!!”肖骁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嘀咕道。
“肖兄有所不知,此物在药书上有记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大人受了剑伤,自然可以拿它做药用,这也是很符合医理的。”
“那去药铺里买好了,干嘛费这个劲儿啊!”肖骁不解的摇头道。
“嗯……或许我们的赌约有结果了,肖兄!是你赢了!”傲蔚笑道。
“我赢了?”肖骁不解,不过不必追究为什么,马上又笑道:“那傲兄自己找个时间去……”
“哎!肖兄不用提醒,我尽快就是了……”
“那……请两位公子快快入席吧,别让大人久等……怪罪下来,我吃罪不起!”小丫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一言一语没有动身的意思,心里急躁便说道。
“你去吧,我们马上就到。”
……
酒宴上摆的不过寻常菜蔬,没什么稀奇。席上他们所谈的,也不过是往日的情分,老爷与傲蔚父亲关系的渊源之类,余者无需记述。
酒过饭足,肖骁与傲蔚回了客房。
“肖兄……这半日了,不曾看见方大人。他也不曾在席上露面,不如我先去打个唿哨看看他,再跟他套套近乎也好,正是要先打消他的顾虑,才能让他拿下面具,给咱们瞧瞧!”
“嗯!他不是还曾经认你做他的师兄嘛,不如你就以此……”
“什么师兄弟?那是没有的事儿!”傲蔚一边赶忙打断他的话,一边有点心虚的走了。
敲了几下门,才有一句回应:“进来!”
傲蔚进门,只见上官若兰独自一人仰卧在床榻上,见他进来才挣扎着坐起。
“师兄!我正要与你……”上官若兰见他一人过来,便说道。
“且慢……敢问大人的师父是?”傲蔚一边走近前来,一边问道。
“我的师傅是‘伶仃滩’三清观观主——风雅道人……”上官若兰道。
“那我们果真是师兄弟啊!只是师弟可知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傲蔚惊喜地打断他又问道。
“我离开师父已经两年了。他老人家现在,大概是在道观吧?!
记得他临行前一天,才突然对我说,他出门多年未归,想回去看看!
我本想要为师父养老的,便要陪他一起回去,在道观里待几天看看,就回来的。
可师父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上了年纪,也不想在外漂泊!
“他老人家可能打算,要在道观里终享天年吧!”傲蔚道。
“也许是……他执意不肯我同他一起回去。我也只好请求过几天,我要为他送行,当时他老人家还答应了。
可半夜里,师父留了一封信,说了些不想牵牵碍碍的瓜葛,叫我别去送他……也不许我去找他!所以……”上官若兰黯然神伤道。
“师弟啊……师父喜欢清幽宁静的生活,那是他最好的归宿!你应该高兴才对啊!”傲蔚见他难过劝说道。
“我以前与师父静坐双修……如今却只影寂寥!”
“本来静坐也是各自入定……互不相扰,不一定要是双修的!”
“师兄自是境界高深,可怜我身在红尘,世事纷扰难得清静。一时想要逃脱枷锁,又分身无术。
若能有一个,像师父一样的人在身边,我就安心多了。”
“人在江湖,多是身不由己!”傲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