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入宫的时候,萧燮给了她一枚兵符。
离青化是萧燮的多年好友,交给他的女儿,萧燮格外放心。
为什么会选择离潋?
其实萧燮早就有把铸器厂秘密制造的兵符交给离家的念头,怕兵符很容易被找到,他就寻思要放在一个不容易被政敌怀疑的人身上。
于是萧燮将目光转向了离潋,私下派人调查过离潋的萧燮知道她熟读诗书,还爱慕着萧玄。
计上心头,萧燮将她选为太子妃。
就这样,离潋带着以兵符所统领的二十万大军为嫁妆嫁进了东宫。
婚后回门萧玄没有和她一起,得知此时的离青化无奈叹气,并没有责备女儿,还命人做了她最爱的雪霁羹。
“父亲,不是我,是不是还会有其他人?”夹着碗中的菜,她漫不经心地问。
“小潋,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他知道离潋问的是什么,嫁给萧玄、手握兵符,这件事除离家外其他人都难以符合条件。
皇上必会让信任的人掌管兵符,这个人只能是离家的人。
离潋不语,只是摇头浅笑。
远远地就看见萧玄一袭玄衣,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在一片郁郁葱葱中等她。
“父皇和你说了何事?”见她出来,萧玄迎上去,将伞让出去一半。
料想萧玄会问,离潋早已想好了措辞:“没什么事,问了我们夫妻的感情如何,又问了我家的一些事。”
“你怎么说?”夫妻感情确实是难为她了,二人无感情可言,平日甚至不常见面。
“我说太子殿下对我很好,让父皇不必担心。”
萧玄听后沉默不语,离潋的话说的他非常心虚,尴尬地摸摸鼻子。
他咳了一声:“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名不符实啊。”
手一揽,他将离潋揽到了自己的臂膀间:“你留在这里照顾父皇,我到晚膳时来接你。”
枕在萧玄肩上,她闻到他身上苏合香的味道,如此不真实。
“好。”
轻轻点头,她应道。
两个月后,萧燮驾崩,在位二十一年,国富民强、政通人和,造福天下百姓,谥号‘晔盛宗’。
天下同悲,葬礼举办后,皇帝被送入陵寝。
萧玄登基,定年号为‘通和’。
这一年,萧玄十六岁。
今朝——
通和九年。
炉香洒落一地,萧旬将桌上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个干净。
天气燥热,被这燥热一惹,萧旬身上的火又大了几分。
“废物!一群废物!本王要你们找的东西现在都没找到!”
已经寻了半月,这兵符还是没有下落:“塞北的军队已经等候多时,我们这边要尽早传消息过去。”
“说到这个兵符,我想起一桩旧事,先皇和离家家主离青化是莫逆之交,会不会把兵符藏在离家?”左边座位上的任洋冲道,“毕竟这东西要放在信任的人身边。”
“离家?可是离青化已将死了两年了,哪来的兵符?”
离潋的父亲离青化两年前旧伤复发,不久后便撒手人寰,被萧玄追封为‘忠义大将军’。
当日在宫中与萧旬交谈的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是在萧玄身边服侍多年的黄鼎,他是萧旬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线人,已经潜伏了六年。
“离家的子嗣这么多,不知会藏在谁的身上,这样猜下去太费时间,我们要尽快得出结论。”任洋冲一脸愁色。
“说起来,我认为当初前皇后离潋嫁给萧玄这件事就十分诡异,不知是否与这兵符有关。”
黄鼎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萧燮要让无权无势的离家人当太子妃,仅仅是因为关系好?
“确实蹊跷,如果想要掩人耳目,那把兵符给女眷是再合适不过的。”萧旬也赞同黄鼎的猜想。
“保险起见,我会派人搜查椒华宫,娴妃马上就要封后搬进去了,我们动作快些。”
自从离潋死后,萧玄总会回忆起与离潋的种种,这些回忆一直缠着他,挥之不去。
任洋冲是谋反者已有结论,他联合塞北欲覆晔朝,如今双方都在准备兵马,赋阳的屯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萧玄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动作,这一仗想来马上就要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