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怀了龙子,是萧玄的第一个孩子,倚在榻上捧着书的离潋没有多余的表情,还去问候了一番。
三个月的时候萧玄设宴庆祝,宴会上吵闹不已,离潋清闲惯了,便出去透风,正好后面的林子里有一处凉亭。
正看着月亮发呆,却听见有人窃窃私语,无意偷听他人讲话,离潋抬脚欲走,却听到了一些骇人的词语。
“你待在萧玄身边,可曾窃到一些军密情报?”
是谁?
离潋屏息凝神,她慢慢走近,将身子藏在树木后面,悄悄探出头来,夜色深沉,她还是能靠月光辨认二人的长相。
说这些大逆不道话的人是南康王萧旬以及萧玄身边的黄鼎。
他们要谋反!
心下一惊,离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得尽快把这件事告诉萧玄!
一激动踩到了枯枝,惊动了密谈的二人。
“有人在。”萧旬放低声音,“去看一看。”
还不等黄鼎去看,一声微弱的猫叫就自黑暗中响起,是只通体白色的猫,黄鼎看时,那猫还舔着爪子慵懒地看了他一眼。
黄鼎没有多想,应是哪位嫔妃的猫出来遛弯儿了。
“没事,是只白猫。”
萧旬点点头,继续刚刚的谈话。
离潋第二天准备去找萧玄,谁知还没出门就被黄鼎拦下:“娘娘,皇上有请。”
发生了什么事?离潋疑惑,看黄鼎的脸色也不好,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到了娴妃殿内,看着宫女太医跪了一地,云裳虚弱地躺在床上。
萧玄坐在床边照顾云裳,见她过来,直接发问:“皇后,朕问你,这香囊可是你给的?”
将香囊扔在她脚下,萧玄半眯着眼看她。
“是我送给娴妃养胎的。”刚才还不知道让她来珠兰宫的原因,现下是明白了。
“裳儿的孩子没了。”萧玄隐忍道。
“你怀疑是我。”肯定的语气。
“里面的香可是你调的?”
“是。”离潋行的端坐的正,一点也不心虚。
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萧玄将桌上的茶碗猛地朝她扔去,坚硬的杯壁碰到她的额头,萧玄用的力气也大,她感到头痛闷哼一声,有鲜血顺着眼睛染在嘴唇上。
在场的人无不惊呼,离潋只抬起袖子抹了一下脸,复道:“为何陛下如此生气?”
本来有些愧疚的萧玄想让御医给她包扎一下,结果又被这话气的作罢。
“离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里面有麝香,就是它导致裳儿滑胎的!”
“香是我调的,但绝没放麝香,你应该好好调查,而不是先入为主。”离潋摇摇头,这明显是有人在陷害她。
“你个毒妇就是嫉妒裳儿怀了朕的孩子,反正你怀不上不是吗?你和裳儿的关系不好,就设计来害她!”
“我若是要杀害龙子,便不会在香囊里下毒,直接下在饭里岂不是更好?反正看她不顺眼,还不如早点死。况且,没有皇子的后妃那么多,你凭什么就说是我?”
离潋也是被惹恼了才会说出与自己性子完全不符的话来。
“但香是你送的,你擅长制香,这里面的香是你调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到现在,离潋终是明白,萧玄就是刻意找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犯错,好找个理由打入冷宫。
他要立云裳为后,他们等不及了。
可是为什么……一个皇后的位分就如此重要,云裳什么都有,萧玄的宠爱、萧玄的照顾、萧玄的孩子。
明明什么都有,明明什么都有……
想明白后,离潋身上的气焰灭了下去,垂下头闭眼道:“没错,就是我做的,我喜欢你,便不想让你和他人生下龙子。”
这句‘我喜欢你’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说的,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萧玄脸色微沉,如果...如果离潋服个软,如果她认错...说不定自己会心软放了她。
可床上的云裳在等他的选择,在等他的一个答案。
他决定履行当年的约定,封云裳为皇后,麝香是谁放的已经不重要了,离潋认了罪,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废掉她……
可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心爱的女子为后,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望着离潋的眼睛,他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叹口气,他挥挥手:“把皇后娘娘押回椒华宫,把她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侯旨吧。”
离潋深深地忘了萧玄一眼,复而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黄鼎身上,当时晚宴上偷听来的谈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若是现在不说,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但是黄鼎在这里,她又不能明说,离潋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