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着散了。”
静芝呀了一声,说:“这可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运榕到底是做哥哥的,见妹妹们扫兴,少不得要去主张,“琴妹妹远道来的,这么空转回去也忒没趣,我去问问,实在不行便罢了,否则请柱香也是好的。”
说完,他便径自往前去叩门。
那寺里负责守门的小沙弥伶俐得很,不等运榕自报家门,一眼便认出他是徐府的公子,因徐府是庙里的香火大户,所以那小沙弥也不拦他们,开了门直请他们进去。
“几位施主这边请,小寺今日有贵客到访,原要闭寺接待,但见几位诚心而来,小僧自当破例。”小沙弥抬手引他们进来,又问,“不知几位所为何事,是请香求签还是——?”
“既有贵客到访,不知我们莽然入内会否扰了贵客的清净?”运榕仍在门边站定,细细问询。
小沙弥念了声佛,解释道:“无碍,施主放心进来便是,贵客已经离寺,只是寺内收拾摆布陈设的事项还有许多,所以不曾开门迎众。几位施主进来逛逛自然无妨,不过今日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小师父如此说,我们就放心叨扰了。”
既然没有冲撞贵客的风险,运榕也就没了顾忌,安心领着几个妹妹进了寺门。
“小师父,”仪琴客气问道,“今日净空师父可有闲暇?”
净空是灵云寺里颇有名望的高僧,当年东梁走失时,正是这位师父给了仪琴许多慰藉。
小沙弥面露为难:“这可不巧了,净空师叔还有一场法事要做,恐怕一时不得空闲。女施主若有话,小僧一定带到。”
“那倒不必劳烦,我找师父并无要事,不过是许久未见,叙叙旧罢了。”见不到净空师父多少还是有些遗憾,仪琴每次到灵云寺,都愿意同这位师父聊上一聊,有时为解惑有时为静心,“小师父,我在后堂供了一盏长明灯,平常都是净空师父与我同去,今日他不得空,我能否独自过去?”
后堂不算寺中禁地,往日香客都可以自由进出的,小沙弥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
“二哥哥,我往后堂去转转,你们先去前头敬香,我过会儿就来找你们。”
“或者我们先陪你一起过去呢?”以往这里人多,且又有净空师父陪着,仪琴同他们分头行动倒没什么,今日寺中冷清清的,她还要自个儿去,运榕就有些不松心。
仪琴却摇头,“没事,我自己就行,去去就回来,再说今儿寺里没有外人,不怕的。”
“那好吧,琴妹妹你早点来找我们,别往其他地方去。”
寺庙不比旁的地方,加上闭寺无人出入,运榕想想,确实没有得遇歹人的可能性,况且东梁那件事他也多少知道点,明白仪琴想要静祷的心思,就只好由她去了。
往后堂去的路,仪琴早烂熟于心,自从东梁走失后,她便在佛前供养了一盏长明灯,希望能保东梁平安,每逢有机会来寺里,她便要亲手擦拭一遍灯盏,添一添灯油,姑娘家在事上能使的力有限,这么着也算尽了手足的情分。
仪琴踏着青砖路一径绕到后堂,吱呀一声推开那两扇木扉。
这里是专供香客们供奉灯盏的地方,因此屋宇进深极广,里面层层叠架,燃着的都是各家信男信女的愿心。
她抬腿迈过门槛,正要拾步上前,却被冷不丁传入耳畔的两声咳嗽吓得浑身一激灵。
待循声望过去,她这才瞧见,原来角落里的蒲团上还坐着个人。
“什么人?”那人大约也是听见开门声,才转过头来看她。
看清了是个人也就不怕了,仪琴把快要吓出来的心又咽回肚子里去,定一定神,走过去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小师父,打扰您修行了。”
“小师父?”那人一甩手里的数珠,抬头瞧她,“我可不是这庙里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