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跟屁虫,见他摔倒了她也不去扶,这时便是杨觞走过去将小娃娃抱起来,指着远远跑开了的她在那无奈的笑……
“九爷,九爷!”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盛澈如大梦初醒一般骤然回神。
风兮寒满脸的担忧:“九爷,正尘没事了,你将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没事了没事了……”一道热泪无知无觉间从她熬得通红的的眼眸中流下,她无法听进其余的话,从太师椅上强撑起身子走到塌边,屏住呼吸小心仔细的看着榻上熟睡的人。
风兮寒走近,轻声道:“暗卫是在一处偏僻的假山后找到的他,应是有人将他骗到那里毒打了一通,肋骨断了几根,左手也被打折了,虽未伤及要害,但估计会一两个月间下不来床。”
盛澈拭去眼角泪痕,尽力恢复脑海中的清明,强行镇定后走出房外,朝守着的暗卫问道:“可查出是谁伤的他?”
“回禀主子,属下们找到正尘时那里早没了人影,不过此事不难查证。”
“我宫里的人说是内务府的一个小宫人来传的话。”
话落,默默候在一旁的惜错走近道:“娘娘,奴婢派人去问了,内务府的账目并无差错,是有人故意引走的正尘。”
盛澈眸色顿时冷了几分,朝暗卫吩咐:“你们将那小宫人找出来。”
末了,添上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出盛澈所料,那名小宫人的尸体是在一处荒废许久的荷塘里找到的,杀人灭口在后宫屡见不鲜,只有死人才会真正的守口如瓶。
可谁又会与正尘结仇哪?
本来毫无头绪的事在正尘苏醒之后有了转机。
下毒手的人当时给正尘撂下话,他们主子是答应了不动盛澈,但没说不动她身旁的人,今日正尘的教训便是来警告她,在这宫里皆是仰人鼻息过活,要懂得尊卑。
尊卑?
这后宫里要她懂尊卑的还能是何人,便只会是景央宫的那位了,看来小太后卧病之事还是传进了建承王耳朵里。
可令人生疑的是如此报复的手段实在太过小家子气。
她与建承王交锋数次,也算是了解了他的做派,他虽是睚眦必报却也行事磊落,如此腌臜手腕为难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应该非他下令所为。
看来是宫中帮他做事的那人行径龌龊下作,如此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也就是只有玉芙宫那位使得出了。
如今这宫中能与她商量对策帮她出主意的只有风兮寒了。
他二人对此事有了不约而同的定论。
贤妃不过是走狗而已,已经在明面上的爪牙无需清理,留着迟早有用得到的时候,归根究底,她的主子才是罪魁祸首。
正尘醒来的第三日,盛澈去了一趟马场。
走至湖边,她纵身一跃,潜入了湖底。
等再浮出水面的时候,盛澈左手多了一把与她等身的玄铁青冥刀。
她将刀藏在了香樟树后。
浑身湿透回到交泰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自后门出后门进,罕有人察觉那一身的狼狈。
走至内殿悄然关上殿门,还没来记得及转身,盛澈后背猛的一僵。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朝她而来。
“澈儿,是怎么了?”赵倾城稍显慌乱的走近,大手捻过她肩头湿漉漉的衣衫:“身上怎么湿透了。”
话落,赶忙朝殿外吩咐准备热水。
盛澈错开他关切的眼神,一边往里走一边解自己脖颈上的衣扣:“去找小宝了,它又藏到湖底不出来。”
“有那么多识水性的侍卫在,哪用得到你自己下去找。”说话间,赵倾城找来一件干净外袍将人裹紧抱在怀里:“冷不冷?”
“不冷的,”盛澈靠在他怀中并未立刻离开,其实夜里的风有些凉,吹在浸水的衣裳上确实还是有些发冷的,赵倾城的怀抱一如往常的宽厚温暖,让她有片刻想要依偎的冲动。
“你怎么忽然回宫了,不是说至少要待上五日吗?”她将脸埋在赵倾城胸膛里闷闷的问道。
“各地郡县今年收成很好,减免的赋税也已经兴建了水利用之于民,我命舅舅在那里多留几日……”话语间,赵倾城顿了顿:“澈儿,我听说了正尘的事。”
盛澈知道赵倾城定然不会无缘无故抛下政事贸然回宫,原来还是因为她这边出了麻烦。
她天生就是个麻烦。
“其实你不必急着回宫,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见奴才们备好水,盛澈慢慢退出那温暖的怀抱,自行往浴房去。
其实她并未期待赵倾城会留下,他如此着急回宫,自然有很多琐事要去勤政殿处置。
可等她沐浴更衣完毕之后看到塌边端正坐着的人时,心还是不经意间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