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满指望淳于天或者谁搭个茬,好让她继续说下去。可眼睛转了一圈,竟无人理会。只好继续道,“可惜我那三妹妹,一辈子的事,就这么潦潦草草便宜了你!”说到这里,感觉意思不够,又跟了句,“这个臭男人!”
秦昀听妹妹满嘴都是钢刺,真恨不能喝令她出去。只是他素知这妹妹外柔内刚,绵里藏针,等闲刺激不得。况她又是望门寡,家里人对她有亏欠,都忌她三分。且此间她又因掩人耳目,作男子打扮,提名说她不能,拿“岳阳”这个名字作法又十分别扭。所以,秦昀只好闭嘴。
淳于天淡淡道:“我也觉得可惜。”
秦晴道:“你可惜什么?”
淳于天道:“岳公子可惜什么,在下就在可惜什么!”
秦晴道:“淳于公子好油嘴!真讨厌!我只问你,以后我三妹妹嫁到你们家,是你听她的,还是她听你的?”
淳于天道:“夫妻之间,重在和睦。说听谁的,并不要紧。”
秦晴道:“这么说你不会听我妹妹的。”
淳于天知道这娘们儿是来找茬的,须应付过去,想了想道:“我会听我老婆的。这年头谁不敢听老婆的话!”
这话秦晩听了,抿嘴禁不住笑。
秦晴冷笑道:“你这是顾左右而言他!以后你若是变了心,停妻再娶。你依然可以说你听老婆的。只不过,这老婆是新人换了旧人。”
这句话如一丝冷风却吹走了秦晩心底所有的喜悦,凛然思索道:“还是二姐想的周到。我涉世到底浅显。很容易受人蒙蔽。”
秦昀瞧岀淳于天略显尴尬,忙说:“淳于公子我最了解,不是这样人。你多心了。”
秦晴道:“大哥,你不知道。这年头,多心总比少心好。我当初我就是少一块心,才落到这步田地。”
秦昀听她又提起她守寡这件事,喉咙就像吃了一个苍蝇,只好闭嘴。
秦晴道:“淳于公子。我三妹妹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果她有危险,你会为她赴汤蹈火嘛?”
这话明显打着当初淳于天和岳星的谈话。淳于天知道,这个叫岳阳的娘们儿今日势必要难倒他才肯罢休。若平时,淳于天早举手投降了。他才不肯为这等无聊的没担当的谈话浪掷光阴呢。他宁可去钓鱼,约三五好友喝酒,也不谈论这样的话题。不过,今日是奉父母之命而来,干系淳于庄安危,断不可任性行事。当听到“我当初我就是少一块心,才落到这步田地”这话,淳于天就断定在岳阳身上定发生过很不愉快的事,虽然淳于天无从猜度到底是什么事,他也不好问。只好忍着道:“不会。”
听见这两个字,秦晩愣了。秦昀也瞪住了眼睛
秦晴更纳罕,冷笑问道:“为什么?”
淳于天道:“因为岳公子不信任我。”
秦晴道:“你娶的又不是我。我信不信任你,重要嘛?”
淳于天道:“信任很重要。因为交浅不可以言深。岳公子所有的疑问,都是我们之间交情尚浅的缘故。日子长了,我相信岳公子会有自己的判断。”
秦晴饮了一口酒道:“如果我判断你不值得信任怎么办?”
淳于天笑道:“那就是我没有福气。”
秦晴道:“淳于公子,作为男子,我对你很失望。到现在你居然连一个重口都不敢吐。”
韩孝良不得不开口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朽保媒,保的是两家的婚姻,不是两个小娃过家家。谁敢造次?别人老朽不清楚,但淳于公子襟怀坦荡,事母极孝,这老朽可以打包票。姜兄,你也行走江湖多年,想必知道小弟所言不虚吧?”
姜尚白道:“所言不虚。我家庄主也是看中淳于公子的人品道德,这才以爱女相许。否则,费这些周折做甚!”
这些话出来,就意味着秦庄主已然决定嫁女。这叫岳阳的再怎么折腾,也是枝节,不足为虑。
秦晴本想继续发难,但姜尚白把爹爹搬了出来,她无论说什么,都高不过她爹爹去。于是笑道:“淳于公子,我只想问,你会一辈子对我三妹妹好嘛?”
淳于天道:“我当然会。”
秦晴道:“扯谎。你还没有见过我三妹妹,她是丑是美你都不知道,怎么就敢打包票对她一辈子好?”
淳于天指了一下秦晩道:“我对您这位令弟说过。只要是我的,我淳于天绝对珍惜。不是我的,绝不勉强!”
众人听淳于天说得这么坚决,都不由望向他。
2,
淳于天起如厕,走到外面,顿觉空气清新,好不畅快。因为在这里逗留过,所以不用指引,淳于天自往茅厕方向走去。因为不紧急,淳于天一面缓步踱着,一面浏览周围的景致。道路两侧是一树树垂柳,万条垂下的绿丝绦,郁郁葱葱,仿佛美人闺房的珠帘,清风吹拂,舒舒软软,声音轻而脆。放眼看去,几座小亭掩映,透着难以捉摸的香气,令人浮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