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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淳于庄主得知淳于天仅仅因为一个村妇就得罪万俟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因小失大,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立时实行家法,结结实实挞笞这不长进的儿子三十鞭子,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但随即秦家亲自来结亲,将一切解释开去。如此一来,若再行家法,传扬出去,人多嘴杂,就仿佛淳于庄吃软怕硬,软骨头,单怕了万俟庄,面上不好看。只是为了给庄上一个交代,就软软地让淳于天面壁思过而已。至于听说淳于坤拿东西给淳于天吃。淳于庄主则认为兄弟和睦最要紧,其他可大可小,也就不再追究。
第二日,淳于庄主携重礼去了藏龙书院,拜见书院院长韩孝良先生,央他俯就,作一次媒人,说和亲事。韩孝良,名素,字孝良,德高望重,素来喜爱淳于天。觉得淳于天年纪虽少,但豁达大度,不拘小节,心地纯良,而又智略纵横。很有前途。况秦家在百龙镇势力居首,且名声不坏。当即就允了。淳于虹大喜,遂择吉日,吩咐淳于天跟着韩孝良去秦家相亲。然而,在动身的前一天,秦昀婉转派人告知淳于庄主,说相亲改在了留晴花园。原因是那座园子将以陪嫁的形式送给秦晩。淳于庄主点头无话。
到了吉日那天,艳阳高照。淳于天陪着韩孝良携礼来到留晴花园。留晴花园大门洞开。看门的小厮将他们引进门。只见莺儿姑娘盈盈走了过来,满面笑意,直接对淳于天道:“你来了。这边请吧!”
言语态度里满是熟稔的意思。韩孝良看了淳于天一眼。淳于天少不得低下头,不好解释什么。韩孝良道:“有劳姑娘。”
莺儿对韩孝良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看着淳于天道:“你今天来,有没有给我带东西?”
淳于天瞪瞪眼睛,暗道:“又不是和你相亲,给你带什么东西。好笑。”但他躲不开了,想回答,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好。
莺儿道:“一看你就忘记了。上次你把人家衣服弄脏了。说好了给人家带两匹衣料来。谁知道,一去七八天不说。好容易来了,还两手空空。”
韩孝良见这小姑娘一见面就对淳于天轻嗔薄怪,话里又满是暧昧。想是二人之间发生了不少故事。韩孝良是经年的老先生,什么事没有经历过。抿嘴一笑,笑淳于天年纪轻轻,就欠下这些风流债。以后,有的看了。
淳于天这才想起来这件事。但心里暗怪莺儿竟然不避场合,信口开河,竟不避讳,好像他俩有什么不规矩似的。但男女之间的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只能忍了。但道:“这事岂敢忘记。只是今日他务在身,有所不便。改日,我一定买几匹好的,亲自给姑娘送来。好不好?”
莺儿翻翻白眼道:“好吧。就饶你这一遭。走吧。”于是,转身将二人带到东厢房,安排茶水。
待房里只剩下韩孝良和淳于天两人时,韩孝良道:“看来你和这座园子有很多故事啊?”
淳于天笑而不答。
韩孝良道:“健德,我不是要打探你的私事。我啊,读了一点子书,会看一点子相。你啊,龙准深目,气宇非凡。贵人之相。愿你能够真正自爱。别辜负了这一身的才气!”
淳于天大是感动道:“先生吉言,淳于天铭记五内。”
不多时,秦昀和媒人姜尚白领着两个清秀的年轻人走进屋来。一个是女扮男装的秦晩。另一个也穿着男装,但气韵娴静,容貌秀雅,比起晚儿,更觉丰润。韩孝良和淳于天一对眼睛,看出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女儿身,心照不宣。
秦昀介绍道:“这是我远方的一个表亲,叫岳阳,字……”秦昀迟疑,仿佛忘了。
岳阳见状,接口道:“字胜龙。”
秦昀道:“表弟,这位是韩先生,这位是淳于天,字健德。”
岳阳拱手施礼道:“久仰久仰。”
韩孝良和淳于天也忙回礼道:“幸会!”只是淳于天抬眼一看,但觉这岳阳的一双眸子寒星激射,在淳于天的胸口上重重砸了一记重锤。又像一头雌伏在深山的猛兽,那眼睛仿佛能洞穿你的心底的一切。淳于天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只把眼睛低下了。
秦昀指着晚儿道:“这位淳于公子是认识的。叫做岳星。还没有字。”
晚儿今日低眉顺眼,不大似寻常那样掐尖要群。原来今日给她相亲。晚儿定要亲自看看去。但姑娘家家,毕竟不能任意妄为。只死抱着二姐也换上男子衣衫,一起过来瞅瞅这淳于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二姐秦晴本不想掺和三妹的事儿,但架不住三妹的死缠。只好依了她。况她也想看看这个暴揍万俟璋、打败万俟庄三大高手的人物,到底有什么魔力处。也就顺着晚儿的故事,化名岳阳,前来一看。
秦昀吩咐底下人把酒菜端进来。边吃边聊。
酒过三巡后,秦晴开言道:“淳于大公子,以后秦家和贵庄就是一家了。有什么打算呢?”
淳于天道:“我也正在寻思此事,不知岳公子有何高见?”
秦晴道:“我能有什么高见。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