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呆呢!”
Emma用筷子尖敲一下她手背。
她们正在中国城里一家港粤餐厅吃饭。喻幸被敲得后脊梁一紧,骤然回过神来,夹了块烧鸭吃:
“噢,没事儿……”
回忆起谢嘉年指尖冰凉的触感,似乎在皮肤之间尚有粘余,激起一阵旖旎的皱缩。
Emma问她:“喻幸,毕业展你选好作品了没?”
“没。去年拍的一幅都不想用,今年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作品。”
“那你不如拍点别的选题,学摄影又不止纯艺一条路。”
她点点头:“嗯,再看看吧。”
Emma住在伦敦三区,租金便宜许多,单独住着小巧的两室排屋,其中一间用来睡觉,一间当工作室。
喻幸也有一些器材和作品存放在她那边。
回到Emma家,恰巧接到谢嘉年的消息:*我好了。在哪里见?*
喻幸左右思忖一下,轻轻打字:*我在我朋友家,三区。你来么?*
对面几乎是秒回:*你终于愿意把我介绍给你朋友了?*
不用看也想象得出谢嘉年惊喜的表情。
喻幸怕他误会什么,多解释了一句:*她比较喜欢你。能见你一面,她应该会开心。*
此刻正值午后,伦敦上空的阴翳变得扁薄,窗格把逐渐浓烈起来的阳光切成碎块,在绒毛毯上晒出几片方形的暖金色。
喻幸用手抚摸那块烘热的布料,转脸对厨房的方向说:“那个……Emma,我喊个男生过来。”
“这么晚了,谁啊,打扰我们姐妹的枕头夜话。”Emma端出一些茶点,摆到沙发前面的古董小矮几上,促狭地问,“不会是你男朋友吧?我们喻大美女不是只睡觉不谈恋爱?”
喻幸说:“就是认识的人。”
Emma往她身边一坐,直嘀咕:“我这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一刻钟后有人在外头揿铃。Emma应了声,蹦蹦跳跳过去开门,一搭眼就愣住了。
门外来人身姿挺拔,一手斜插在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掂着刚刚摘下来的墨镜,眼神明亮轻盈:“你好啊,我是谢嘉年。喻幸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