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带来的不快都扔掉了——我怎么现在才想起雨果的这句话呢？
亚历克斯正好进来，看到我的笑容挑起了眉：“哦，你看上去还不错，总算不像一颗枯萎在墙角的植物了。”
“出去逛逛？”我笑着说，“晚上好像很晴朗。”
“我好像记得——我们有宵禁。”他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得了吧，级长大人。”我眨了眨眼睛，“你都溜出去十次不止了。”
“这都得感谢某个坏学生。”他勾起嘴角，“走吧，坏学生？”
——分明他比我笑得更像个坏学生。
二.
空气中还有雨后的青草气息，我深吸一口，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我们散散步？还是——”我回头看着他，“做点别的？”
“当然是散步。”他说，“难道你还有别的安排？”
“有啊。”我把手背到身后，“到时候再说吧。”
我们直接去了老地方，坐在月光花丛中，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右手交叠在我的左手上面。
我们看了很久黑湖波光粼粼的水面，听着彼此的呼吸缠绵在一起，我的思绪好像随着凉爽的风飘了很久，被吹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亚历克斯。”我喃喃地说，“你知道吗？这些无精打采的日子……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快乐起来。”
“你表现得太明显了。”他平静地说，“没有我在身边的你看上去什么样，我好像已经做过比喻了。”
“很合适。”我直接承认了，“哦，梅林……我忍不住要说肉麻话了——”
“别。”他转过我的脸，堵住了我的嘴，美其名曰“为了防止我们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得了吧，你就是想亲我。”我笑了起来，“我还是要说——这回你堵不住我的嘴！”
我保持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姿势略微抬起脸，在他耳边说：“你像我的阳光一样，亚历克斯。”
“那你就是向日葵。”他笑起来眼尾像钩子一样，说不出的锋利美丽，好像在我的心上轻轻地划了一下，“蠢蠢地抬起脸看着我？”
我现在就在“蠢蠢地抬起脸看着他”。
“我就是喜欢犯傻。”我破罐子破摔，“要不然也不会忍不住说出这么……（我打了个哆嗦）恶！肉麻的话。”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起鸡皮疙瘩——不排除它们早就掉光了的可能性。”他笑了一声，“你不会在希望听到我说：‘我就喜欢你犯傻’吧？”
“你会说吗？”我问他，“我还真的挺想听你说的。”
“Well，你已经听我说过了。”
“狡猾。”我笑得停不下来，“狡猾的级长，哈？到底谁才是坏学生，嗯？”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都是坏学生呢？”他明知故问，“——反正已经都是混蛋了？”
“哦——”我站了起来，“那么我们做点坏学生该做的事？来吧，你这个——自甘堕落的级长。”
说完最后一个字，我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