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一息躺在山路边爬不起来时候,你过来扶我起来,我那时还以为我已经死了,见到的是天上仙女。”
“你看啊,我明明一直都想努力的活下去,可当时竟然还觉得死了也挺好的。”
虞觅对死亡接受的坦然。
但是后来霍策跪在她面前抱着她,哽咽着哀求她别走,她亲眼看着他的无助痛苦却无计可施的时候,却会有种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可她最终还是死在了同年山野烂漫的春天。
如今她一睁眼,就是她死后两年的世界了。
但对她而言,死生仿佛都在顷刻间发生,那股顿痛感似乎还围绕着她。
但眼下并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虞觅抬起头看着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语调软和了下来,问:“你冷不冷?”
小男孩还不明白他的傻姐为什么突然可以说出这么清楚明白的话来,愣愣的答:“冷。”
虞觅往旁边挪了下,让出了一半干草给小孩:“来这里坐着,撑到天亮,我们重新找地方。”
虞觅看了一眼窗外,又问:“你今年,有多大了?”
小孩犹豫了一下,然后在干草上坐下,他从很小就出来自己讨生活了,还带着一个傻姐,所以比同龄小孩都要早熟一些,但是再早熟也是个小孩。
他有些不满,嘟囔着答:“你连我多大都不知道,我已经十岁了。”
小孩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我感觉我们活不过这个月了,除非我们再去偷一次东西。但是如果被捉住的话就完了,我们会被打死的。”
他看着很瘦小,一点不像十岁的孩子。
虞觅看着小孩的脸有些出神。
脏兮兮的小脸莫名让虞觅想到了她第一回见霍策的时候,那时的霍策还不是如今说一不二的摄政王,那时他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可怜而已,就像现在的,自己面前的小孩一样。
虞觅用了他姐姐的躯体,便自觉应该承担起照顾小孩的责任来。
她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语调温和:“没事,不会死的,我有办法。”
他的姐姐从来没这样亲近过他,小孩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没有躲开虞觅的动作,他看着虞觅,迟疑的问:“你、你不傻了吗?”
虞觅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不傻了。”
小孩睁大眼睛:“怎么忽然不傻了?”
虞觅随便寻了个由头,说话却很真诚:“可能是烧到脑子了,误打误撞烧好了。”
小孩再早熟也是小孩,很轻易就信了,还觉得很有道理,一阵唏嘘:“看吧,你一直都那么幸运。发个烧都能把脑子烧好。”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呀?”
虞觅笑了笑,道:“你先睡吧,明早再跟你说。”
小孩半信半疑的哼了一声,嘟囔着道:“肯定是骗我的。”
或许困了,小孩说完这句话便打了个哈欠,靠着墙闭上眼睛。
虞觅没有骗小孩。
她确实有办法,以前她在盛京也算是颇有资产的,那时她是信忠候府的三小姐,父亲和娘亲都很疼她,平日里自然是少不了她银子花。
那时她还没同霍策成亲,皇帝昏庸无能,她总担心哪天出现意外牵连到候府,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左右她拿这些钱又没什么拥,又受在现代思维的影响,她便总喜欢拿着那些钱置办些房产田地什么的。
如今她没有房契,大的房子是去不了的,但是她依稀记得她曾在这块的城郊这买过一个院子,当时只觉得那里的桃树开的好看,便随便买了下来。
那儿没什么人,她当时为了以防万一,多配了把钥匙藏在门上,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
小孩睡着了,脸颊上没什么肉,嘴巴微微的张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吃的,嘴角晶亮,似乎还流着口水。
虞觅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脏的不成样的外衫,盖在了小孩身上。然后挪了挪位置,挨着小孩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