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空洞无神，眉间氤氲着病气，虚虚地借着苍晚清手肘的依靠，仿若一松开手中依靠，便会被风吹跑似的，无疑是一个半入黄土的形象。
而苍晚清情况也差不多，他衣着灰色素衣，发髻由着木簪冠起。面容倒不是很苍白，但却十分古怪，倒不是一眼看过去就觉得穿帮的怪法，而是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看着倒像是，十分不适应。
不过在姜止吟看来，苍晚清现在冰雕木头般，倒也很正常。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下山，换做以前，单看他的天人相貌，也很难想象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现在会是这番形象。
不过，这番形象倒真有方炯说法里破落户内味了。
对师弟也算是种突破。
姜止吟想到这里时，方炯恰小声提醒他：“师兄，我们现在是来这逃荒的姐弟三人，注意形象，不要让人看穿了。”
虽说九尾狐有千面，但魍楼活了千年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查案。如今他身量变了太多，他险些快不认得自己了。
魍楼虽不理解这种方式却也做了，对于他现在的这个身份也唯有配合。若是因此可以和师姐更熟络一些，他扮的再怪些又有何妨？
魍楼也没想太多，口嫌体正直地按着方炯的话试着拉开唇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
可尽管他这么努力了，还是引得方炯一声轻笑，“自然点师兄，记住，一定要显得自己很苦，这样看起来才不惹人怀疑。”
魍楼：“……”
姜止吟站在一旁，亲眼目睹自己的师弟眼角微抽，微蹙着眉。她本就是少情少欲的性子，师弟大变一番模样，平静的心倒是多了几分趣味。
这样的小师弟，让她觉得很是新奇。
想到这，她不觉间也跟着方炯的话轻抿起了唇角，但很快意识到又无声息地恢复寻常。
姜止吟移开眼，视线转向方炯：“可行吗？”
虽说方炯的方案很好，但依旧有几分不确定因素，她做事向来要考虑到每一种可能，这才复问他。
“信我，按我说的那些来，她绝对会让我们住下。”方炯特地侧过头来看她，语气很是坚定。
说完，他便倚着苍晚清往前走了走，因为再走没几分钟就要到王婆子家了。
姜止吟将包袱朝肩里颠了颠，这才迈步跟上。
……
棕色木门外，姜止吟换了一副苦色神情。
她叩了叩门，“有人吗？”
出人意料的是，门在她叩门后几秒就开了，姜止吟瞥一眼身侧，这才定定看着门。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一半。
不久后，一个草黄色的麻鞋先行迈出，老妇穿着灰色薄衫，手拿着扫帚，似是才打扫完过来。
不多时，她全身走了出来，看清面貌后，姜止吟的表情微微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