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手触摸到他唇瓣停留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暖了起来,一路暖到了心窝里。手不自觉攥着被子,兀自笑了几声,不等听自己的心怦怦乱跳,一股倦意瞬间席卷上来,眼皮打颤,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翌日,她几乎是和修布诺一同打开了房门,两人站在门边也不动,望着对方总忍不住笑。
封之颖说:“早啊。”
修布诺走了过来,打量她的神色:“嗯,早,看来昨晚睡了个好觉,人精神许多了。”
提到昨晚,封之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然后岔开话题:“也不知道陈令辉好了没。”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封之颖点点头,然后就要迈步去,却被修布诺拉住。
她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说:“先吃早饭。”
提到饭,封之颖的肚子视时叫了一声,咕噜咕噜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修布诺却说:“看吧,你的肚子在抗议了,让你对它好点。”
他拉着封之颖出了院子,她好奇道:“你唤人端来些饭不就好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但是,”封之颖拉住他,不让他继续走,“你知道伙房在哪儿?”
修布诺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回道:“寻着饭香味不就知道在哪了嘛。”
封之颖觉得好笑:“这么大的府邸,你怎么可能寻着饭香……”
刚想笑话他异想天开,却看到前面有一人仰着头努着鼻子,闻来问去,然后欣喜地喊:“啊,在那边!”
可不就是沙娃迪,他早上起来就开始馋了,闻着香味就出来寻摸,这会儿终于找到了香味来源的确切方向。
“看,小弟应该是找到方向了,我们跟着他走吧。”修布诺再次拉起封之颖的手。
封之颖心中纳罕他们是如何闻到香味的,她嗅了嗅这里半天饭香味都无啊。
直到最后吃上早饭,她才真的相信他们是能闻见的,可她为何就闻不到从那么远飘来的饭香,她的鼻子应该没问题吧?
吃过早饭,他们一起去看陈令辉,还和昨日一般并无二致,此刻正缠在陈州身侧蹦蹦跳跳的,像一只猴子般不得闲,什么都稀奇。
郎中来看过,却道陈令辉体内的毒已经消失不见了,俨然是好了,但是偏偏他的状态让人不觉得是好了的。
陈州揪着郎中的衣领问:“你说这样子是好了?你当我瞎啊!”
郎中被吓得浑身打着颤:“可将军脉搏正常,体内余毒确实已经清除,这并不假啊。”
“哼!”陈州将手松开任由他跌落到地上,“庸医!”
郎中也很委屈,忽而想到了什么,便说:“听闻药王谷曾出来一个悬壶济世的神医,能活死人肉白骨,兴许他能解将军这奇症呢?”
陈州没好气:“你也说了他悬壶济世,这会子不知走到哪去了,怎么找他来治。”
郎中眼中一亮:“近日来老朽碰巧听闻过他的消息。”
陈州的眼睛也亮了一分:“在哪儿?”
“听闻是齐国的一个叫做胡杨镇的地方,发生了怪症,他前去镇中医治来着,那怪症不好治,现在算算时日,他应该还在那里。”
听到“胡杨镇”的字眼,修布诺和沙娃迪相视一眼,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去的地方不用他们自己找,有人带着去。
“胡杨镇?”封之颖道,“那不是杨城主的家乡么?”
经她这么一提,陈州也想到了,距离这里不算远,一日的路程便可以到,如今,他们要想去胡杨镇,说不定可以让杨喜帮忙。
只是当初杨喜投诚于李国,早已被老家的人踢出族谱,也不知他会不会帮这个忙。
将此事说与杨喜听,后者也只是沉吟了片刻,便颔首道:“可以是可以,但各位大人不能这么明晃晃地去,得有个身份掩饰才是。”
封之颖道:“这好办,我们可以谎称是药王谷里的人听闻胡杨镇的怪症难解,特前去帮忙。”
这是个好理由,杨喜点点头:“那我这就去命人备好马车,今晚送你们秘密出城。”
他才走了没一会儿,却又折返回来,陈州见状以为是安排上有何不妥,赶紧问道:“杨城主,是有何不妥?”
杨喜摇了摇头,解释道:“有人来了。”
“谁?”
“齐国的使节。”
齐国的使节,便是他们自进入岭茂城之前就听闻的,是齐止。
封之颖心里咯噔一声,修布诺朝她看去,看见她攥紧袖口的手,他心里不是滋味,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不用任何言语,她也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帮她镇定下来。
她冲他一笑,再转回头的时候齐止已经踏步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