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没事吧?”
职守看向眼前的云朝,不禁担忧得看着他。这人已经晕过去快五个时辰了,怎么也不见醒,额头上,脸上全是汗水,脸白刷刷一片,一点血色都没有。
刚才自己心里一急把云朝轰到墙上,自己忙着去关门,都忘了看顾他,转眼只见他贴在满是符文的墙面上,上翻着眼睛抽搐不止,鼻子里的鼻血止不住地流下来,职守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吓得不轻,只敢眼巴巴地望着他。
直到不久前,云朝从贴着的墙面上落到地上,靠在墙上昏死过去。职守才敢一步一挪地走过去,瞧见云朝尚有呼吸,才松下一口气来。
只要等到天一亮,他就带着云朝奔去医馆就行。可他自从落下墙面后,也不见好转,一直呈现昏睡的样子,额头上流下的汗珠也不见减少,脸色也愈加苍白。
职守小心地轻轻摇晃云朝地肩膀,低声喊道,“云朝,醒醒,醒醒,你还好吗?”
翻来覆去喊上几遍,却怎么也不见眼前人有任何回应。
职守担忧的感觉更甚,不禁绕着厅室的桌子来回乱转,有些急切地想知道云朝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灵光乍现地想到,刚才云朝贴在墙上,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如果云朝感觉得到他,他这么难对付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职守一直这么碰他,摇晃他的肩膀。
“难道是……”意识出现了问题。
正想着他扒开云朝的眼皮,里面的眼球不停向上颤动,果真像是脑海里正回想着什么景象一般。
这可不行!如果说云朝是被墙上符文侵入了意识之中,极有可能落入异象再也醒不来,或许通过“通心”让自己也进入云朝的潜意识中,将他引渡出来,才能解决他所处的危机。
正想着,职守抬起一只手掌心发力,只见整只手掌发出些微黄白的光亮,他将手掌对准云朝散落在一旁的手背伸去。
职守心中且说还是有些紧张。
虽然一对一进行“通心”是很简单的事,可是自己在对方昏迷的情况下进行,还是第一次,如果自己和云朝都醒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事,正想着职守不禁吞了吞口水,谨慎地将手掌一点一点送过去,直到快贴到云朝的手背,职守的手掌才有些放缓降下的速度。
要到了,真的要到了,真的真的要放上去了,随便吧,拼了,职守一咬牙,一闭眼,把手径直握上去……
“霍辛,住手。”门外传来有些严肃而低沉的声音。
“哎哟!”
霍辛只觉自己背后一股力量牵引,被拖离云朝一段距离,那股力量中途被撤了回去,只见霍辛背后没靠近墙面,直接坐在地上向后翻了半个身子,两腿往天上抻去。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念术扯来扯去了,他觉得今天真是倒霉,前肚子后背,都不得安生似的。
霍辛有些怨念地撅着嘴,朝兰惜家门前看去,门外已经透出朦胧的亮光,那光亮还有些微弱,墙面施加的印刻还没有将四周变得通透起来。
监礼站在家门前,看也没看他,正直直盯着昏死的云朝,神情看起来一如往常一般平静。
“监礼,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我。”霍辛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屁股到两串裤腿上的灰尘。
监礼依旧安然地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云朝向霍辛解释道,“他现在的意识里一团乱麻,你一通心,也会影响到你。”
“那可怎么办?他已经晕过去五个时辰了。”
霍辛急忙接话道。他站到云朝侧面蹲下身,撑着云朝向下倒去的身体,正当他接话时才发现,云朝的气息变得比方才更微弱了些。
“监礼,云朝他的气息变弱了!”
他有些诧异,没想到云朝的情况会糟糕到自己无法介入的地步,眼下他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快醒了。”监礼平静地回答。
霍辛虽然对云朝的情况有些着急,但听到监礼的话,也毋庸置疑地放下心来。
在事务司呆上三个月他已经总结出来,只要听见监礼平静地说话,一般都不是大事。
这可是他每天潜心观察周围共事犯了大错小错后,监礼对这些琐事应付起来的状态,所得出来的结果。
行吧,自己就在这里静观其变好了。
天明后白皙的亮光穿过墙面透射进来,正如监礼所说的,云朝在天明后不久苏醒过来,适应光线后,他慢慢睁开双眼,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监礼,视线些微朝下,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他以为自己已经被黑影吞噬,所以自己脑子里才会一团糟地回忆过去有过的,没有过的记忆。
云朝有些后悔,他完全低估了霍辛呆在兰惜家的意义。
若是昨日将这个事务司的职守赶回去,他今天也就不用面对颓唐的自己、站在眼前的监礼、空无一人的“家”、屋外投射进来刺眼的日光,和没有兰惜存在的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