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先借了粮……”一个披金甲的小将军推门而入,瞧见了握剑而出的富贵:“这位是?”
富贵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思思达和弥乎格不敢多话,就在他身后慢慢跟着。两人西戎人的长相,太过显眼,他们又围了面巾。
富贵走在中间,活像被绑架而来的富家公子。
他已做好潜入敌营的准备,却在街角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未此刻也恍若惊弓之鸟,见到来人是富贵才腿软的跌坐在地上。
“易兄,任兄,陈前辈他……”
“阿起和师父他们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你先跟我来……”江未扯着富贵,走两步又是一个踉跄。
“是商队……”
“东家。”
“任兄见舒城主时,没有告知我们手中有西戎俘虏。”
“什么?”
“还有一个人,任兄说你也认识,只是现今昏迷不醒。”
“谁?”
“我不认得,但是个年轻的公子,我已稳住他的伤情,眼下已无性命之忧。”
富贵过去马车时,才瞧见那是一张惨白近乎无血色的脸,了无生机,如果不是真切的脉搏,这人应当是一个死人。
“这是巡察御史贺仪大人,你们是如何碰到他的?”
“我等经过古丹时,另一个小商队问我们可有大夫,我同任兄过去时,任兄瞧见他便脸色不对,忙给了商队好些银两感谢,将人接了回来。”
“那商队如何救了贺仪,你可知晓?”
“商队领头是个裕於人,说是带商队经过江南一带时,恰好遇见了一地尸首。领头瞧见他身着不凡,发现气息奄奄,但一息尚存,忙让人给他脱了外衫,换了衣服将人救了,只是伤势太重,一直未醒。”
富贵一听便听出症结之所在,边境七城允许边境贸易,却不允许商队过界,裕於人的商队如何经过边境七城去往江南?
“商队如何能通过?”
“买路的银财,还有一张通城文书,任兄又重金买下了那张文书,但裕於人不愿透露更多,只是从方向来断,他们走的是赵城。”
赵城有问题。
“然后如何?”
“任兄心中生疑,让我带着商队,以这张通过文书进入赵城,他独身一人去见了赵城城主,之后便是我得了消息,任兄和陈前辈……
兹事体大,我不敢决断,只得在此等着易兄前来。任兄说,他信易兄,但不敢信别人,若是赵城有事,商队就是易兄最大的倚仗。”
“阿起他还说什么?”
“任兄说,他青光满门的命都在易兄那里,让你千万小心谨慎,万事留心。”
富贵摸了摸心口处,心下了然。
“距离兵败多久?”
“一日。”
西戎已得一胜,不乘胜追击,实在是匪夷所思。
“密信可有交给城主。”
“未曾,还在我身上,只是没有办法传出去。”
“白雾草,师父交给舒城主了?”
“应当是,糟了,若是舒城主真有问题,那白雾草无论如何也送不到临京。”
“易兄,我们现下该如何是好?”
“我要去西戎大营,我只愿信我看到的。”
“可惜阿枳不在此处,我不通易容之术,怕是潜入敌营就被发觉。”
“易容,我会啊。”四春亭的家传绝学,除了医术便是易容了。
一盏茶,富贵看上去便是一个模样普通的西戎青年。
“易兄……如果……”
“拼上我这条命,把他们背回来。”富贵穿上夜行衣,蒙了面,头未回,“我有家仇未报,但此刻我不后悔我的选择。若我一去未归,江兄弟不必管我,劳烦带着我的商队去隐沙门,我表哥会知道怎么做。还有吐火草,也劳烦江兄弟了。”
西戎大营如铁桶一般,富贵打晕了个暗处不起眼的西戎人,同他换了衣服。
“唉,你,大王要沐浴,还不快去给大王打水。(西戎语)”
“是。(西戎语)”富贵尽量低着头,提着木桶前往人群聚集处。
“大王要沐浴,让我来打热水。(西戎语)”
旁边的几个西戎兵正喝酒喝的正欢,摆手让他直接去打。
“陈困,大肃的剑圣,还不是被自己人从身后刺了一剑,被大王用缰绳在马后活活拖死,不过他那根剑砍柴倒是利的很……”
“好久没打过那么痛快的仗了,另外的年轻点的将领,找着的时候都被压在尸体底下了,有一剑正正好好刺在心口,嘶~可惜了,看模样还是挺周正的……”
富贵手僵直的往自己腿上擦了擦,好似没了知觉,废了好大劲才挤出了一个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