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被秦西静扶了一把才不至跌倒。
“仙居殿童氏,卖官鬻爵、贪赃枉法、祸乱朝纲、戕害公主,诸罪并罚,赐死。”太后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
一直没有出声的童朝颜突然挣扎起来。
“你不能杀我!太后娘娘您不能杀臣妾!臣妾腹中怀有龙嗣!那可是您的亲孙子!”
众人惊愕。
“……真是好运气。”秦西静在童紫薇耳边低喃。
懿兰缓缓皱起眉头,转头给了德岁一个眼神。
德岁会意,上前去给童朝颜把脉。
须臾,德岁轻叹一声,回报:“太后,安妃确已有两个月身孕。”
“这可是您唯一的亲孙儿!”童朝颜仰头看着太后,努力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臣妾只是不忍母亲在家中受苦。太后娘娘,您得了富贵不是一样照拂家中母亲么?臣妾也从未敢插手六部干涉朝政啊娘娘……”
“你又如何与太后相提并论?”罗惠不禁皱起了眉头,“太后娘娘素来公正无私,可为大义灭亲,你怎么配?”
“太后娘娘,不如等安妃生下孩子再行刑?”沈兰轩道。
“哀家又不是没杀过自己的亲孙儿。”她歪了歪头,睥睨着脚下素衣披发的女人,细长的手指扼住女人的咽喉,“哀家这双手沾过太多血,连亲儿子都呼自己‘妖妇’,哀家便坐实了又何妨?”
她松开了手,接过春雪递来的帕子擦干净手指,轻飘飘开口:“赐童氏‘蝶翅’、‘梳洗’。”
“是。”
“皇后与贵嫔好好看着。”懿兰施施然上了车,留下德岁容岁监刑,没有再去看下面的情形。
“蝶翅是什么意思?”秦西静不解。
沈兰轩惨白着脸,紧紧攥着一旁罗惠的手,嘴唇颤抖着:“活剥人皮……”
罗惠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赶忙扶着沈兰轩上车去了。
法正司典正冷着脸一挥手,便有三两个宫女上前毫不留情地剥去童朝颜身上的衣衫。
“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刑……”德岁不禁齿寒。
“罪有应得罢了。”容岁倒不觉得有什么。
太后与先帝妍淑夫人、谨妃的车驾启程,像是将童朝颜垃圾一般留在宫门口。
特制的银刀从朝颜如玉的脊背划开,在白雪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典正的手法仔细又认真,像在雕刻一件精美的和田玉。皮与肉在那把银刀下一点点剥离开来,如蝴蝶展翅般绽放。
童紫薇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人都快站不住。
秦西静扶着她,看着狼狈不堪的童朝颜,心中百感交集。
“朝颜……朝颜……”
童朝颜抬起头望着嫡姐,嘲讽地笑着:“姐姐,你永远不会懂,我有多羡慕你……”
“你的母亲是皇室郡主。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一个轻蔑的眼神,府里的下人就敢给我娘脸色瞧……”
“朝颜,你觉得这个名字好听么?”
背后的剥皮之痛让朝颜不得不咬紧嘴唇沁出鲜红的血滴,可她还是要说,像是不说完这些话就死不瞑目一般。
“清晨花开,傍晚凋谢。在父亲眼中我娘和我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牵牛子,低贱、卑微,哪天死了也没什么要紧。”
“可你不一样。童紫薇。父亲要你花开百日红,要你为童家光耀门楣!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他连光宗耀祖的资格都不给我……”
童紫薇哭得几欲晕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她。
她以为只要自己对妹妹足够好就能够弥补妹妹缺失的父爱。可怎么可能呢?
“卖官鬻爵,是我错了吧……可有谁教过我呢?父亲许你读书,我却只能绣花儿……要不是那年我求你带着我一起给长公主伴读,恐怕我就要被卖给哪个老头子做妾了……”
童紫薇哭着摇头,抓着朝颜的手问她:“长公主,为什么?为什么害她?”
她笑:“长公主问我为什么要害皇上的江山。她不懂。这江山不是皇上的江山,是太后的江山,是傅家的江山,但不是承襄的……我怎么会害他呢?我爱他都来不及……”
童紫薇没法理解她。
“我没有父亲,他没有母亲。这座皇城里只有我和他是无根之人,只有我们可以依偎着取暖。我收了那些人的银子,举荐他们做官,他们就听我的,也听皇上的。只有这样他才能从太后手中夺回权柄,他才能自由……”
“我没想害公主……我只是问她,为什么宁可向着妖后也不向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
典正看着完全展开的蝶翅,欣赏艺术品般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拿起细细密密的铁梳子往朝颜背后梳去。
“啊!!!”
没有外皮保护,细嫩的肉经铁梳子一刮便渗出大片血珠。
童紫薇紧紧握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