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啪啪啪”鼓了几下手,结果扯到了手背的伤,痛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感叹道:“兄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挖坟验尸这事情你都做的出来!”
涂禾半分愧疚都没有,理直气壮地说道:“臣需要知道真相。”
李观棋知道涂禾的性子,她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他虽然惊讶却也觉得合理,他忍不住打趣道:“做事的不会出卖你吧?要是被人说出来,你就完了!”
涂禾看了一眼他,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宫内宫外一起出事,流言蜚语直指李观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她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李观棋以为她在害怕,他偏了偏身子,揽住了她的肩膀,骄傲地说道:“你的靠山是我,没人动得了你,放心吧!”
涂禾微微侧目,就对上了李观棋得意洋洋的目光。
没由来地涂禾开口问道:“不管臣做了什么,陛下都会护住臣吗?”
“当然。”
李观棋没有任何犹豫地答道。
“咕咕咕”,李观棋的肚子响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尴尬地说道:“饿了。”
涂禾趁机从他的手臂下出来,“臣去找尚食局拿些吃的过来。”
李观棋却说道:“我想吃你做的清汤面。”
涂禾本想拒绝的,可看着他的样子,到嘴边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句“好”。
走在去尚食局的路上,她心里的懊恼震耳欲聋,怎么就答应了呢!
算了,就当是弥补一下自己心里的歉意吧。
一旁的李观棋和她截然相反,步伐都轻盈了许多。
还没走到尚食局,夏尚食就迎了上来,行了一个大礼:“拜见陛下,拜见大理卿。”
李观棋立马收住了脸上的笑容,一张脸板了起来,“起来吧,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里有很明显地不耐烦。
夏尚食害怕地连忙禀道:“听说陛下要来,奴婢便等在这里了。”
李观棋直接道:“这里不需要你在。”
夏尚食还想说些什么,李观棋充满着威严的声音压了下来:“怎么?”
夏尚食身体跟着一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身子压得更低了,“奴婢这就离开。”
不敢再多言一句,夏尚食深深躬着身子退步离开了。
直到夏尚食走远,李观棋端着的肩膀才放松了下来,嘴角一扬,“走。 ”
两个人进了尚食局,李观棋兴高采烈地东张西望,跃跃欲试地说道:“是先和面?还是先生火?我会生火!”
涂禾则搬过来一个干净的靠椅,“陛下就坐在这里等臣便好。”
“哦。”李观棋失望地嘟囔了一声,乖巧地坐了下来。
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我真的会生火。”
“臣知道。”涂禾说道。
知道没戏了,李观棋便老实地坐着。
涂禾开始忙活了起来,她先生了火,在锅里做上了水,随后在一边开始和起了面。
李观棋坐得不舒服,就调换了一下椅子的位置,让自己面朝椅背坐着,右手耷拉在椅背上,左手撑在椅背上,手掌撑着头,看着涂禾一会儿和面一会儿添柴一会儿又切菜。
他忽然来了一句:“涂禾,你是不是很烦我?”
涂禾正在切菜的手停了下来,意外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李观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喃喃地说道:“可我现在也只能摸得着你了。”
他坐得位置有些暗,涂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却能看到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着满满的孤寂,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神情。
他原本是一个逍遥王爷,游山玩水,是一只自由翱翔的鹰,可现在却被关在皇宫里,束缚在皇位上,她忽然意识到,就好像她没有见过他眼睛里的孤寂一样,她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他开怀的笑了。
愧疚感又爬上了她的心头,她忙低下了头继续切菜,“没有。”
“你说什么?”
她声音太小了,李观棋没有听清。
涂禾抿着嘴唇,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没有。”
李观棋便笑了起来,“那就好。”
他下巴枕在了胳膊上,专心地看着涂禾切菜,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火屋里很暖的缘故,一阵困意袭了上来,他头歪了一点,又开始念叨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喊你来宫中陪我吗?”
涂禾没有应声,他也好像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因为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很安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你便是你救了我的缘故。”
他们第一次相遇,是李观棋馋荔枝酒跑去云州,却在酒楼用膳的时候遇上了流匪,酒楼被流匪占据成了据点,他们所有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