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玉团子一般的男孩,约有七岁,比印听雪高出一头不止,里面白玉色衣衫,外穿轻薄玄色银纹衫,倒像是个书生小大人。
“都莫要再打了,憬云,你今日太没规矩了,不许辱骂客人。”他声音稚嫩却很有威慑力,此话才出黄憬云就松开了手。
黄憬云还不服气,气的鼓起了脸,用鼻子发出重重的呼吸声:“哼,好男不跟女斗,既然晏安都开口了,我也不跟你多计较,日后你这丫头定没男人敢娶。”
“找死!”本要放手的印听雪闻听此言用力拽黄憬云的衣襟,一脚蹬过去。
却不想晏安在中间阻拦,这一脚便踹在了晏安白净的衣服上,上面留下了一个泥脚印很是显眼。
印听话立马收回了脚,误伤了旁人她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你,你自己突然拦在中间的,可不怪我。”
晏安从头到脚都是干干净净的,如今被人踹了个泥脚印本是有点火气的,但看到印听雪浑身是泥狼狈的样子,便也气不起来。
印听雪一身漂亮的襦裙沾满了泥水,原本白皙软嫩的小脸此刻也满是泥,头发散乱,彩绳飘落,配上双灵动的杏眼,看着倒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无碍,不怪你。”晏安平淡不带一丝火气的回复,“不过是件衣服罢了。”
“不行,你这个没礼貌的丫头踹脏了晏安的衣服就要赔,他的衣服好贵的,你配得起吗!”
和印听雪可怜模样比起来,黄憬云是让人看一眼就能血压爆表的熊孩子,满身是泥,脸上唯一清晰的五官仅剩眼睛,如今还呲牙咧嘴着叫嚣,看着就来气。
印听雪火冒三丈,但有晏安存在两人又打不起来,所以改为口头互骂,就看谁的嘴厉害能把对方气到。
印听雪可是印家后宅出来的,那么多姨娘互战,耳濡目染之下她战斗力极强。
她眼睛斜视着黄憬云上下打量一番,不屑的一撇嘴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徐观应来找时就看到印听雪浑身脏兮兮的,可眼睛亮的很,上下嘴皮子一碰把黄憬云生生骂哭,把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见人来了,黄憬云哭的更凶了:“徐叔,你带来的这个丫头打我还骂我!”
徐观应嫌弃避开他去看印听雪,见她没受伤才放心。
看到黄憬云这惨样,跟过来的老翁哈哈大笑:“往日这小子皮的很,今日总算有人能治得住他了。”
黄憬云哭着喊:“爹,有人打我!”
“哭什么哭,真是丢人!”老翁嫌弃蹙眉,隔着层帕子拎住黄憬云的后衣领把人给拖走了。
印听雪站起来要找地方沐浴更衣,走出两步才想起来晏安,回头问:“你回去换衣服后把脏衣服给我。”
“不用了,我有负责浣洗的丫鬟。”
印听雪听到不用她洗自然欢喜,跟着徐观应去找地方洗漱更衣。
在徐观应的科普之下印听雪才知:这个山谷全是那个老翁的,他是药谷谷主黄继,治病有名的很。
“你身上的疤痕不及时医治我怕留一辈子的疤,这才带你来了。”其实徐观应还是心有疑虑,他在印听雪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灵力波动。
为何印家好端端的不要这个九阶天根的孩子了?其中定有缘故。
印听雪却担忧着说:“我把谷主的儿子给揍了他不会生气吧?万一不给我治病怎么办?”
“不会,黄继是我师兄,他是你师叔,又怎么会怪你?”
闻言印听雪呆滞了一瞬
师兄?
她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多大了?那个老头胡子花白至少有上百岁了吧。”
“他?他也就一百来岁,具体的记不清了,我还年轻,八十九岁了。”
修士有小王八之称呼,至少也能活到一百五十岁,修为高的两百多岁也不是梦。
但徐观应长得太过年轻,也就二三十岁的模样,竟然有八九十岁!
“你什么境界了?”
徐观应一顿,眼神中有些暗淡,带有不甘:“五境兵修,天根四阶。”
印听雪的娘亲是六境兵修,天七阶,是出了名的天赋异禀,却不想她拜的师父还不如她娘。
但好在印听雪心态好,自己都被人扫地出门了,哪有脸挑三拣四,有人肯收留她就不错了。
但她却忽略了若徐观应真的只是五境兵修又如何保持年轻模样。
印听雪在山谷短居,此处有孩子五六个,与她相处都还不错,唯有黄憬云还记恨着那日抹泥巴之耻,动辄互骂,或是两人再打一架。
徐观应知道了还偷乐,连夜教她怎么打才不伤人又解气。
印听雪亲身实践,确实好用。
草地上,黄憬云再一次被印听雪按在了地上,印听雪压制着他:“服了吗?”
黄憬云一连几天都打不过这个比他矮上半头的丫头,他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