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栩,情况还好吗?需要我叫人给你打打下手吗?”
是李寅。
沈知栩松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平静道,“还好,我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叫那么多人牵扯进来,如果没事,殿下还是请回吧,这里病人多,不安全,殿下还是保重自身为好。”
门外沉默一瞬,接着一道声音响起,“阿栩,你能查出疫病的根源吗?”
沈知栩拧眉,“这恐怕有些难,殿下是要做什么吗?”
“没有,就是问一下,好方便太医记档,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啊。”沈知栩默了默,“等眼下疫情控制住,太医院人才济济,自然不怕查不出来,殿下不必过于忧心。”
“好的。”李寅顿了顿,忽而话锋一转,“我这几天都会住在回春堂,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都在。”
闻言,沈知栩下意识想要劝阻,又想起李寅的身份,不是她能劝的了的,只好深呼吸口气,打算先劝李寅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空气间更燥热几分,沈知栩明显感觉到耳边呼吸更重了几分,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慕斯年的。
她指尖一颤,这感受,她知道自己是摸到慕斯年心口了。
攸忽间,一只大手覆上她纤细的手腕,沈知栩心跳一滞,那只大手却并未完全覆上,只虚虚环了一下便松开了。
她长呼一口气,门板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李寅听见声音,以为是出什么事了,急切问道,“阿栩,斯年,你们还好吗?”
“没事,我很好。”慕斯年忽然睁开眼,素来清冷的眸子薄薄蒙上一层水雾,柔和了眼角的锐利。
“殿下还是请回吧,这里的事,有阿栩姑娘在,殿下无需过多忧心。”
虽然沈知栩和慕斯年都这样说,但李寅还是止不住忧心,只是回春堂事务繁忙,他不过离开才一小会功夫,便有人来寻他了,他只好离去。
隔着指下一层薄薄的肌肤,沈知栩清楚地听见慕斯年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一下下,仿佛穿透血肉,直击她的心脏,带动着她的心脏一起跳动,她脸上升腾起一片氤氲的红霞。
慕斯年眸色暗了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重新又闭上双眼。
“好了。”感受到那丝联系的中断,沈知栩松了口气,抬手拭了拭额间的汗。
随着话音落下,簌簌的穿衣声响起,等声音渐消,沈知栩才犹豫着睁开眼。
慕斯年正在整理领口,察觉到她的目光,下巴微抬,掀起眼帘,与她对视。
淡漠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眸光射过来时,仿佛融着碎冰,沈知栩肌肤一颤,顿觉周遭空气猛降了几个度。
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慕斯年,伸手示意慕斯年将手伸过来。
慕斯年听话地伸过去,看着沈知栩几根金针在自己手腕并排扎过去,一直延伸到中指指尖。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却仍然没有看清蛊虫是怎么从那么小的针孔里爬出来的,只看见蛊虫挪动着胖乎乎的身子,扭动几下,浑身便像被抽了血似的,瘪了下去。
他瞳孔惊奇地放大,一直想问的问题就这样脱口而出,“你是怎么和鬼医认识的?”
沈知栩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转瞬却明白过来,他还是在怀疑她。
这是很久的事了。沈知栩平了平心,淡淡道,“我小的时候,跟阿爹在西北长大,有一回,军中爆发时疫,恰在这时,西戎来犯,这时,向京城禀报已经来不及了,军中将士又多感染时疫,根本无法作战,是鬼医解决了这次时疫,并且收我为徒,授我医术。”
听言,慕斯年揉了揉眉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看着沈知栩,忽而认真道,“我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你从未想过了解我,当然不会了解我。”沈知栩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句话暗藏着的酸意,慕斯年却听出来了。他再次按了按眉心,似有些不耐烦,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沈知栩叽叽喳喳追着他跑的情景,和眼下沈知栩的态度对比起来,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特别是,她好像对谢怀瑾比对他更好了些,想起他在谢怀瑾身上看到的平安符,他突然有些闷闷不乐。
“我听说你临行前去求了平安符给公主他们。”
言下之意,为什么故意没有给他。
沈知栩却装没有听懂,答道,“是啊,怎么了?”
与生俱来的矜持尊贵让慕斯年问不出为什么没有给他,只好硬生生转了话题。
只是,眼睛一闭,就想起刚才的香艳场景,他试探性地询问道,“女子名节为重,国公府与永昌侯府也算门第相当。”
沈知栩攸得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慕斯年会说出来的话,但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
永昌侯府是世家之首,慕斯年少富才华,更是世家子弟的表率,她出身不差,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