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玺元默了默:“那你该去问她。”
宗湖低下头不说话了。
自宋玺元离开后,左玉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计划中的一切。
窦将的身体已经大好,将书肆的生意交接给信得过的几位“部长”,便与司榆计划进京调查行情了。但是走之前还是要先给贺韵之报备一下的,毕竟他是传奇书肆最初始的大股东。
“将书肆和剧院开到京城?”
贺韵之眉头一挑:“是你们少东家的主意吧?”
窦将点头。
“是因为宋家小公子要进京去了?”
窦将默了下:“宋公子与其他赶考的公子们早在月初就出发了。”
没直接承认,但是意思也差不离了。
贺韵之嘴边溢出一丝苦笑,继而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让你们少东家再等两日,恰好我也要入京一趟,与你们同去吧。”
司榆与窦将离开后,尤图无声出现在他身后,幽幽道:“你这是同意蘅华的计划了?”
蘅华劝他入京,已经劝了半年有余,但是贺韵之出于多方面考虑,一直未曾答应。
“迟早都是要去的,”贺韵之像是在为自己找补,“贺家要是想再进一步,龟缩在朝林府是不现实的。”
尤图似笑非笑:“贺家对你有这么重要?”
他了解贺韵之,若不是为了给生母报仇,只怕他是一刻都不愿意待在贺家的,更别说是什么让贺家再进一步的鬼话。
贺韵之沉默许久,忽然笑了:“自然是重要的,若不是祖父收留,我生母便早早曝尸荒野了,哪里会有我的出生呢?”
这次换成尤图沉默了,他知道贺韵之说得没错。小姐当初流落在外,不知吃过些什么苦,幸而是贺老太爷心善,给了她一个家。
想想那段小姐最艰难的日子,他却没能护佑在她身旁,尤图便再也说不出话了。幸好小姐还有唯一的血脉留在世上,罢了,还多什么话呢,只要他护好了贺韵之,以后到黄泉路上也有几分颜面敢见小姐了。
蘅华得知贺韵之肯进京的消息,十分高兴。
“你总算是想明白了,缩在朝林府做什么?跟我那个舅舅一样,一辈子自欺欺人,还念着仇人的好吗……”
眼看着蘅华越说越出格,贺韵之连忙咳嗽几声:“四少爷,这朝林府也未必就安全得很,还是小心隔墙有耳。”
说完后他又压低了声音:“殿下如今尚算自由,何必非要搅进那染缸中呢?”
蘅华却是毫不在意,冷笑道:“我的自由,是我母妃拿命换的。那些人愧对于她,我就绝对不让他们好过。说到底,我与你身世这般接近,你应该最能理解我的心思才是啊!”
贺韵之叹口气,他与四皇子倒真算是同病相怜,都是生母早逝,受祖母迫害。问题就是他的祖母还能受到惩戒,可是蘅华的祖母呢?那可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怕是皇帝也没那个胆子惩戒她。
即便是天潢贵胄,也多的是不如意吧。
他对蘅华生出几分怜惜:“既然当初蒙四少爷相助,替我挣出一条生路,我便不能袖手旁观。放心吧,贺家的产业近半数已经笼在我手中了,我便赌这一次。”
蘅华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不过那个小左姑娘……”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贺韵之陡然锋利的眉眼,吓了一跳:“你紧张什么?我对那小姑娘可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你要是真心喜欢便抓紧些,我看她与那个宋解元关系可好的很呢!”
“殿下派人跟踪我?”
贺韵之沉声问道,面色不太好看。
蘅华挠挠头:“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但是你知道我身边那几个影卫,虽然是我的人,事关我的安全时,也有权违抗我的命令。他们见我与你亲密,自然就好奇了些……”
贺韵之虽然心中不适,但是也无话可说。蘅华再怎么说都是皇室中人,身边没几个好手是不可能的。至于那几个影卫,到底是骆家的人,还是皇帝派给他的人,就无从知晓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心中有数,不牢殿下费心了。”
一听他张口闭口的“殿下”,蘅华便知他真的生气了,当下吐吐舌头,识趣地离开了。
窦将与司榆是在腊月初离开的,若是调查顺利,还能赶回来过年。
而如今冬日里,棉田上基本没甚活计了,曾映便也闲在家中,偶尔与左玉一起去趟书肆和剧院照看生意。
去的多了,左玉便发现她们与骆知府真是“有缘”。
半个月邂逅了五六次后,左玉终于忍不住了,再一次在门口碰到骆知府后,便大着胆子调笑:“知府大人当真是体察民意,这见天地微服私访,不知道地还以为我们书肆中出了什么大事呢!”
骆沽被说得面皮发红,却还是强撑着看向左玉身边面无表情的曾映,没话找话:“这天气冷的厉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