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何元白突然把大夫叫走了,说是让她鉴别一点东西,云修没多问,与阿叶说了几句话后,一旁的小虎踌躇道:“少爷,阿叶受伤了,小虎这几日伺候您?”
“不用。”云修眼神矜漠,“今夜你就照顾阿叶一晚,明日你自己去外院受罚去,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就什么时候回到我面前来。”
小虎立刻跪在主子跟前,面色苍白,“少爷……”
阿叶侧躺在床上,看着要哭不哭的小虎,于心不忍,刚要开口求情,云修却没给他机会,转身自己回去了,让人临时喊来做杂事的小子进屋伺候。
因为是不熟悉的人,手脚做事也没有阿叶这般细致麻利,云修让他帮自己随便洗洗身子便打发他出来了。
身体乏得紧,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还记得自己好像在中途睡醒了一下,是元白上床把被子掀开的时候感到一丝丝短暂的寒意。
元白问他,“我吵到你了?”
云修眼皮都没掀开,转了个身,让出半个暖和的位置,含糊道:“要再找个新的侍仆,小虎那小子不护主,我不喜欢。”
“好,我正有此意。”元白给他掩好被子,轻哄,“睡吧。”
第二天一早,传来一个好消息,云家夫人云薛琴及老爷阮氏回府了。
云修听见门丁的通报,早饭都来不及吃,连忙向大门口跑去。
“云修,慢点。”元白紧随在他身后。
“阿爹阿娘回来了,我想快点见到她们。”云修拎起棉质绸缎衣袍,脚步匆匆,急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见到娘爹两位的面容,眼泪接连落下,一头埋进二老怀里,哭道:“修儿可担心死你们了。”
阮氏见不得自己儿子哭,抱着他,忍不住低头抽泣,“你要担心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要生了,不必操心我和你娘,我们一切都好。”
云薛琴向来严肃,此时早已皱眉轻斥,“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样冒冒失失,哭哭啼啼,不像话。”
“阿娘——”云修抬起小脸,委屈地努嘴撒娇。
云薛琴不理会他,转而看向元白。元白连忙向二老恭敬揖手,“婆婆,公公”
云修知道虽然现在阿娘心里是十分看重和喜欢元白的,不像之前那般轻视,但是这些年阿娘对元白严厉惯了,不自觉就带上长辈的威严,而元白对自己娘爹更是打心底里的尊敬。
只见阮氏满意点头,他与自己的儿子一样,见到元白这人第一眼就是喜欢的,亲切问道:“我们离开后,家中可还好?”
“还好。”
“茶庄呢?我听说你这几日都没去茶庄。”云薛琴接着问。
一旁的云修忍不住埋怨娘亲,“元白几日不去茶庄又怎样?她还不能陪陪我了?”
“有你说话的份?”云薛琴轻啧一声。
云修立刻瘪嘴就不开心了,冲着自己爹叫喊道:“阿爹,你看阿娘!”
云薛琴没眼看自己那个被宠坏的儿子,也就算他运气绝好,让他瞎猫撞到死耗子死皮赖脸赖到个好妻主,还肯入赘,不然嫁到谁家,都没他好果子吃的。
“元白,你跟我到书房来。”
“好的,婆婆。”元白另一边悄悄对着云修笑了笑,以示宽慰,低语而快速道:“赶紧和公公回去把早饭吃了,别饿坏了肚子。”
“知道了。阿娘要是骂你了,你就怪到我身上,娘拿我没办法的。”
元白只是笑,不作答。随后立刻跟随远去的云薛琴。
“阿爹,你和娘吃过早饭没?”云修欢喜地揽着阮氏的胳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的粘人。
“吃过一些。”阮氏怜爱地摸摸他的脸颊,“怎么瘦了些?”
“没什么胃口。”云修拉着阮氏去膳厅,“阿爹那你再陪我吃一会儿。”
“好好。”
云修今日心情愉悦胃口大增的吃下两大碗燕窝后,心里不禁记挂起元白也没用早膳,“阿娘也真是的,一回来也不休息一会儿,立刻就喊元白去书房说茶庄的事,茶庄不管几天还能出问题吗?”
阮氏掩嘴笑了笑,“怎么你现在就开始心疼元白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不一向这样吗?”
“我和你娘一回到宿州城就听到别人说,云家少爷前阵子把自己妻主给送进牢狱里了,是真还是不真?”
云修听闻,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支吾着嘴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阮氏一看他的表情就明了,脸上没了笑容,幽幽叹气,忍不住指责了儿子一句,“你也不知道丢人?”
“阿爹,这事说来话长,儿子根本就没想报官,还不是谭宜非要掺合进来。”
“那这是人家谭宜的错?”阮氏反问。
云修立马垂头丧气,低声道:“是我的错。”
“你呀!你娘今早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