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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2 / 2)

的不是疼痛,而是止不住的屈辱,一种受制于人的屈辱。那是在以前,虞升升再怎么遭受白眼都不会经受的感受。

出于生理的本能,眼眶里充了泪。

她深吸了口气,咬了咬唇,生生将那口血沫子咽了回去。

事情既到这里,她没有了退的机会。

“初五,初六,初七,连续三日,娘子经过春明门有停留,可是在春明门安置铁火炮?”他问得很直白,说话的时候,还露出一口黄牙。

“虞遂几呢,怎么,把我骗来?自己却不敢认么?”虞秐升听及此,冷笑一声,斜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神色也愣了愣,大抵没反应过来,若是以往,方才这一巴掌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娘子早就讨饶了,但这位明明声音里有了哭腔,但眼神依旧尖锐,如鹰隼般直视着他,丝毫没有任何受制于人的落魄。

端庄秀雅的世家闺秀,竟是这样倔的小娘子。

这倒是比他想的有意思。

虞秐升自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心思,她心底在快速过盘。

虞遂几是刑部的人,那便应当是在刑部的牢狱里,只是那公文上是三司的印章,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刑部,或是御史台都有可能。

御史台……思绪里有什么停了停。

御史台也有极大的可能性,甚至说,最有可能,她现在身处御史台!

她唇角微微勾了勾。

他们迫不及待便要她答话,看来很是心急。

“某耐性不好,又不是怜香惜玉的性子,娘子还是好好答话,那便能少受些苦楚。”男人舔了舔唇。

“某再问一遍,初五,初六,初七那三日,娘子是不是协助淮王在春明门安置铁火炮?也不劳娘子辛苦,只需答,是也不是就好。”

男人的语气循循善诱。

是今日定要她答这个呢?她心下冷笑一声。

只需回答“是与不是”,那就说明,这些人很急需这个答案。

时间,便是她最好的脱身条件。

虞秐升低着头,假装在思考这个问题,不再答话。

男人本是耐心等了一会,但片刻后,他立即明白了虞秐升的意图,神情狠厉道:“娘子莫要做些徒劳的事,若是这法子不能逼娘子说话,某自多的是办法!”

虞秐升听此,才缓缓抬头,对着那人冷笑道:“我早就说了,除非三司或是圣人在场,不然莫想从我嘴里吐出一句话来。”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心下鄙夷,眼前此人定然是太子的人,是她看了评论先入为主,高估了太子一系的道德,这般小人行径,倒还不如褚珩直接安置铁火炮炸死的办法直白。

那男人似也料到虞秐升的反应,转身从一旁不知抽出什么东西来,迅雷不及掩耳扎入她的指尖。

虞秐升的余光只看到银光一闪,痛觉先抵至神经,那种痛像是突然将一切都崩裂,又迅速传递遍整个躯体,一阵又一阵呼应痛感。

疼,好疼——

这是她如今唯一仅存的思绪。

“那三日,是不是淮王让你安置铁火炮在春明门!”男人贴着她的耳朵道,恶狠狠得如同在咬碎猎物筋骨。

她被疼痛逼得冒出了冷汗,浑身止不住打颤。

人在最疼的时候,只剩下了重重喘息。

“是不是!”男人又吼了一句。

第二次的痛感在此袭击,她几乎以为方才的那一针已经将她的神经全部麻痹,却不知晓这又扎入的一针,再一次将她神经再次贯穿。

痛感比之前还要剧烈。

说啊,虞秐升,讨饶啊,只要讨饶,说不定就可以逃离这个地狱。

她的脑子里有本能求生思维在督促她。

牙齿颤抖着动了动,然后缓缓露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男人闪过狂喜,凑近。

“不,”她重重喘息着,“不,不是。”

那是咬着牙从血沫里挤出来的声音。

“你们,你们以为我是傻子么?”她凑近了些,一字一句说道,“若我应了,签下名字,你们……你们才会杀了我。”

她的声音泛着丝丝冷气,还有压抑着痛苦的□□声。

“好,”男人神色微愣,紧接着狂笑起来,“好,真好。”

第三根长针的痛苦如期而至,她死咬着唇,眼泪大朵大朵往下落,有些与血沫混合在一起,但她已经具体尝出什么味道了。

“你是不是以为,走之前要那贱婢去递信给淮王,只要撑到淮王来,就没事了?”男人冷笑着,神情狰狞。

虞秐升瞬息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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